今日苏映寒并未打算带阿月前往虞山,主要还是带她领略北魏的明川绣锦。阿月已许久都未畅快淋漓的骑马,在这种微风送爽的日子里可以自由自在的任她聘弛,已如前世。
保护太子的侍卫远远跟着,并无上前来打扰。只有无尽的风和青草地幽幽的草香吹拂在鼻翼间,一缕缕一丝丝,绵密而悠长。阿月仰着脸,感受着被大地轻抚的味道。也许这就是她曾经苦苦追寻的自由生活,可是蓦然回首,她却还是要将自己置身于漩涡中,终究还是无法企及。
“殿下,可否愿意与我比试一场?”不可否认的是她喜欢北魏,就像她喜欢黄沙漠漠的无回郡,才会在那里造一座望江楼,所谓的望江哪里真会在浩瀚黄沙中造一条江出来,正如那月牙泉的一汪水,有些信念留存在心底,便是海市蜃楼所在。
“好啊,怎么比?奖励何在?我可不做无本的买卖。”苏映寒得意的笑看着她。还真有几番商人的味道,这人不去行商也是可惜了,可她才不愿将来有一日要在江湖上碰到他,也非好对付的主。
阿月想了想道“前方有颗乌蓬树,谁先到达就算谁赢,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如何?”
目测乌蓬树距离他们也要有近千米远,一树独帜在原地上,硕大的枝叶如伞撑起遮蔽向土地,正是纳凉的好去处。北魏天干地旱,鲜少下雨,这个时节算得上是一年四季最美最丰沃的,再往下到了冬日就只剩下皑皑白雪覆盖,与春夏秋三季形成对半分,春秋俨然不过一瞬而过,实属夏炎,当得与冬日姿色平分。便是夏日在北魏日头也非酷暑难耐,反而暖意融融,照得人身上洵沐。
“好——”字尚未落下阿月的马便率先冲了出去,她回转头来朝着苏映寒笑,那一瞬他看清了她眼底满目的星彩,流光繁华,好似那缀满星河的辰光,能照亮他前进的道路。
“驾。”猛地抽动缰绳,他骑马快速追上去。心中没有比此刻更清楚,无论她是谁,此刻在他身边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不就好了,她若真是故人那他就拼了命的护着她,给她最好的繁华盛景,如果她不是,那就与他一起携手创造这繁世盛景,他相信冥冥中自有安排。
前方的女子奋力抽动缰绳,马鞍在她胯下摇动着,她半支起身子全情的投入其中,有股不服输的倔强。奈何身后这位看似美丽的男子并非普通人,他可是北魏最尊贵的太子,北魏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即便是他生来也要先学会骑马,马术自然不会比她的差。明知她耍赖先行,却还是花不了多大的功夫就被追上。当两人齐头并列时,阿月侧目看向他,啧啧称叹道“想好条件了吗?我可是已经想好了,你可不要输了哭鼻子才好。”这本是玩笑话,自她口中说出来却有种小孩子气的味道来。
苏映寒哂然一笑,不再说话,奋然极追。他的动作很快,大有超过阿月的势头。乌蓬树近在眼前,宽大的枝藤已在向他们伸手,而苏映寒也超出阿月两步之遥,到底是男女力量悬殊有别,即便是阿月先前在军营中有过历练,还是同从前不一样了,若换成以前,骄傲自负的望月公子哪里会容他人胜过自己,势必也要令人伤她一千自损八百。可以她现在的能力,除了借助别人,以智取胜,再不复从前的功力,即便她已经在重头开始练习,终究是伤了底子。这些,全都要拜一个人所赐。
“驭。”苏映寒拉住缰绳,骏马率先一步停在乌蓬树底,他目光如炬,迎接着慢他一步的阿月。
“你赢了。”阿月跳下马背,拍了拍手道。既然是她自己说比试的,愿赌服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
阿月盯着苏映寒,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吱声,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底忽然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莫不是他看出什么破绽来发现了她是谁吧?并不是刻意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