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常洗澡的条件和习惯。
江遥修长白皙的手指,仔细地为老人清洗腿部。棉布换了几次,还没见本色。
黄莺过意不去,要代替江遥帮父亲打理。江遥埋头专注手里的活计。
“你下手没有轻重,还是我来。”
黄莺到院子,抓了一只鸡、一只鸭,家里没什么可招待两人。
黄莺磨刀霍霍,一刀一个,直接把鸡头、鸭头剁掉。她去厨房准备晚饭。
两个时辰之后江遥把老人断腿接上。柳叶开了外敷、内服的方子。内服的药材配有、麝香、冰片、土鳖虫、马钱子等,拿给江遥过目。
柳叶配齐药,亲手熬了帮老人家敷药喂药。
柳叶搬来椅子坐下,“伯伯,吃药。”
他们这一片的街坊邻居,都说这孩子是画上走下来的仙女,老人伸手要接过碗,手伸出来,他又讪讪地放下。一双黝黑粗糙的手,伸不出来。
江遥坐在一边,看柳叶极有耐心地喂老人服药。
如果柳叶一直是李府深闺中的大小姐,她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然而然地坐在又穷又老的老人家简陋的小屋里,悉心照顾他吗?
老人家被她殷勤伺候得有些忸怩,江遥看着老人家被柳叶的殷勤,弄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暗自好笑。
他的叶儿温柔善良!现实生活改变了她,让她变得更加纯粹善良,更接地气,更有人情味。从里到外散发圣洁的美。
黄莺和她母亲在厨房张罗饭菜。母亲探头看向他们家正屋。
“闺女,那个江公子带你去城里,对你好不?”
黄莺掀开锅盖,锅里热气蒸腾起来。母亲看着自家女儿,现在也是一身绫罗绸缎,隐在蒸腾的水汽里,飘飘渺渺地也和仙女似的。
“江公子人好得很。”
母亲站起身,跟在女儿身后“闺女,江公子这般有本事,娶妻了没有?”
在母亲眼里,自家女儿是最好的,配王孙贵胄都使得。打住,打住,母亲想到那里去。
“人家早定了亲,门当户对。”黄莺赶紧将母亲的想法掐灭在萌芽里。
“这样,没缘分,可惜。”母亲犹自叨咕。
娘两张罗一桌饭菜款待他两。黄莺挣点现钱,母亲都给女儿攒起来,留作陪嫁。
老两口在家也就是维持温饱。年前杀了一口肥猪,留下头蹄下水。母女两一顿饭把家里存货都用上。
两人赶在宵禁之前回不去,于是回到原来的住所。离开这里近半年时间,推开院门,仿佛昨天刚刚离开似的,
院子里槐树、枣树枝叶繁茂。青石板上铺陈熊皮垫子,巨石静静地矗立在原地,随时等待主人回归。
她和江遥在这里生活两年多,一花一叶见证他们的过往。
柳叶眼里带上笑,看向江遥说“回家啦。”
江遥含笑握住她的手,两人来到卧房。久没人住,屋子很冷清,有一股孤寂的尘封味道。
床铺家具上积一层灰。两人打开门窗,简单收拾一下。柳叶上床打坐调息,江遥倚靠在床头。
柳叶每天的日常功课雷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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