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叶宣的伤口外侧处。
“这里可疼?”
叶宣也没有说疼,只是闷哼了一声。
“这里呢。”
眼下按压的正是他的伤口边缘,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此时他明显连闷哼都发不出来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从眉眼滴到鼻尖。
曲大夫收手,对着童谣开口。
“他伤在腰骨,需要好好休息,我眼下去开方子,你跟我来一趟。”
童谣惴惴不安,瞧着这大夫的表情只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心里焦急,连忙跟了出去。
那大夫走至外头,将药箱打了开来取出纸笔,一边开药方,一边道“他是猎户,身上本就有旧伤,再加上这一次的外力所致,情况十分不好,很有可能会瘫。”
“这里是药方,你去镇上抓一些药捣烂了给他先敷一敷吧。”
童谣接过那张方子,脑子里空荡荡。
瘫痪?
那样壮实的男子,怎么会瘫痪呢?
现在自己怎么办?要不要走?
毕竟陈宣也不是自己什么亲人,她本就是穿越而来,就算是陈家买来的娘子,那也不是她啊?
毕竟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若是眼下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有了这样的思绪,才安定下来的心被这一记重击又生出了烦躁和不安。
将紧紧地捏着手里药方,第一次觉得这张薄如蝉翼的纸,竟像是有千金重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整个人也是愣愣的。
也就在这会儿,屋子里传来沉着且冗长的声音。
“你走吧,我们无夫妻之实,也没有去官府办过成婚的文书,本来就是各不相干,以后你找个好人嫁了。”
童谣一怔,鼻子有些酸,这样的关头,她想的是自己的利益,而这个人却想的是自己。
若是不为自己挨棍子,也不至于成这样。
他,怎么能这么好?
“我不会走的!就算我走,我也得先想办法治好你,陈宣,你不要听那个大夫胡说,走,我们去镇上,我给你找大夫!”
童谣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难以磨灭的决心,仔细听,似乎还夹杂着丝丝唔咽。
说完这话便冲了进来,打算将陈宣给扶起来。
可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拉得动这样壮实的汉子?倒是被陈宣的力道一带,紧紧地扑到了他的胸口。
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童谣的眼泪就是忍不住。
陈宣感受到自己胸前温润,也愣了愣,以为她是生气了,瞬间将手臂给松了开来,用粗糙的指腹去擦拭着童谣的眼眸,像一个没有经验地父亲哄着自己的小孩,声音里全是慌张和不知所措。
“你别哭,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