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挡剑的夜丛。却不知她身边的他,早已不是真正的夜丛。
夜丛说着说着,忽然就笑起来了,而唇角的冷冽讥讽却毫不减弱,
“我被带回来这么久,夜莺你却没有怀疑过。”
月色下落,照亮了夜丛下脸颊的一道疤。
当初他只说自己受了伤,不愿将伤口示人,于是蒙面大半年,大半年后揭面,他本忐忑不安,却未曾想,夜莺竟是半分都没有察觉。
倘若是换成现在的夜莺,恐怕早已经分明了。
夜丛拂过面上的伤疤。
她从前总是这么愚钝,如今却是这般聪颖,聪颖到他不敢再在她身边多停留一日。生怕多留一日,她就会发现他的秘密。
余宸如今再度失去记忆,就该与夜莺一直在一起了。
假的夜丛离开了,真的夜丛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如此,他才能安心。
丛林间,启帝艰难地呼吸着,动也不能动,因为天气极寒,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凝固。
他用尽全力,想动一动,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那个人,那个人唤他父皇。
为何?
竟唤他父皇?
启帝咬牙呼吸,没过多久,却头一歪,倒向一边。
清冷冷的月光下彻,照明了丛林间的物事景象。
大周。
余宸握着那张布条,坐卧不安,那布条上的东西在他手中发热。
这究竟是何人写给夜莺的?
夜莺今日又是去做什么,这些疑团悬在余宸心中,他不由得站起身来,左手不自觉地在转右手的大拇指,像是在转扳指一样。
只是他的手上并没有扳指。
他垂眸,才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个动作,像是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一样,每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会这个样子。
难不成他以前常常转手上的扳指?
屋里太闷,余宸推开门,想透透气。
却正好遇上夜莺拉门,余宸没站稳,下意识一把握住门框,将夜莺揽在怀中站定。
夜莺骤然被余宸揽入怀中,虽有些意外,却是不由自主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今日可曾做什么事情?”
余宸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夜莺道,
“到底做了没有?”
余宸轻声道,
“有,在想你。”
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间,她发间的兰花香悠然。
夜莺轻笑。
余宸道,
“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夜莺挑眉,
“不需要我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余宸沉声道,
“夜莺,我有一件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