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从怀里放开。
“吃了么?”他问。
“吃过了。”谢梵镜点点小脑袋,“包子、小丸子、小小丸子,还有很多汤的……”
小孩子显然记不得菜名了,白术耐心等她说完,才开口
“跟我去外面?”
“好啊好啊。”
在两人要转身走时,那群侍女里,当首的一个突然唤住他。
“公子。”
略有姿色的俏丽侍女盈盈行了一礼,手上托着一碟点心。
“公子可用过早膳了?”
她抬起眼,俏生生笑道“奴家……”
“别,别麻烦。”白术伸手从碟上抓了几个,一把塞进口中,嘴里含糊不清,“我还有要紧事。”
不顾身后侍女隐隐有些失望的哀怨神色,白术带着谢梵镜和苏妙戈,径直离开小楼。
“金刚寺。”他咽下嘴里的糕点,叹息一声,“好大一张虎皮呵。”
不仅陈鳌和苏妙戈,连侍女都开始讨好他,曲意逢迎,圣地在世间的昭昭声名,可见一斑。
甚至,他还没通过楞严法会,只是丰山寺名义上的一个普通僧众。
究竟是无显无晦声名无两,还是金刚寺声名太大,亦或,是兼而有之?
“什么?”谢梵镜不解仰起脸。
“没什么。”
又是仆人操舟,带三人渡过大湖,等走出园子外时,早早便有几辆华丽马车候在外。
“公子,请。”
白术点头,随意登上一辆,马车里陈设堂皇,褐色的沉木小桌上,竟也摆着一桌点心,还冒着热气。
待白术坐定后,车夫吆喝一声,马鞭挥舞。
他托了盏茶在手,朝窗外望去。
晨光升起,日光洒落,不少持铁钩和大网的甲士正行走在道上,偶尔,大网里还有装着几头四肢尽断的活尸。
白术目光一动,心头虽有所猜想,却还是难免生出几分疑惑。
不知行了多久,沿路除甲士外,白术还望见一个极大的窝棚。
不少衣着潦倒、蓬头垢面的人出入其中,一些甲士正持戈护卫在外。
这是城中还活着的人,活尸虽减员不少,但偌大汾阴城里,难免还剩一些。
短短一日间,也难以将漏网之鱼皆数收入篓中。
搭建驻地,集中生者,又派甲士来守备,也是老成持重的路数。
又经过无数窝棚,终于,马车在一处宽阔广场,缓缓停下。
“公子。”车夫在帘外轻声唤道,“到了。”
“有劳。”
白术掀开帘子,踩着下脚的软凳走出马车。
面前是一处极宽阔的地界,黑甲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
“白公子。”
陈鳌殷切上前,面上泛起热切的神情。
“如此这般,可还满意?”
他伸手指向前方,“小将妄自揣摩公子心意,若是做差了,万勿责罚小将。”
即便来时,见路上场景,白术心中已早有准备,但真切看见,他还是不由得呼吸一滞。
“将军……”
白术开口,唇角慢慢勾起,“将军高义,在下真是不知该如何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