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要死!!!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混蛋!你对一只老鼠也能下手?这也太混蛋了吧!
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一点点摸过来,随着距离一寸寸缩短,土行小鼠的内心情绪剧烈波动。
它狠狠瞪着黄豆大小的瞳孔,两眼溜圆儿,只是一动也不能动。
任凭地行小鼠心中有多少言语,或是求饶痛哭,或是问候眼前僧人的全家,可如同自己一动也不动的身体般。
眼下,它连一句脏话也骂不出来了。
真是可笑……
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地行小鼠绝望瞪大双眼,呆呆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若自己没有逃婚,若自己没有贪一口吃的,也不会是眼下这般处境。
早知如此……
那对黄豆大小的眼中水波盈盈,几乎要滚下泪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从了那桩婚事,不说富贵无忧,少奋斗个三百年,但至少也不会死在这荒郊野岭。
死在这小破山上,逢年过节,只怕连个上坟的都没有。
也不知老爷我这副好皮子,会落在哪个挨千刀的王八蛋身上。
在地行鼠已被吓得精神涣散,双目无神时。
突然,身前短短几寸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忽得停住了。
等等!
能活?
你必是个九世善人!老爷我果真命不该绝!
地行小鼠楞了楞,它看着白衣僧人的面容,一时泪眼婆娑。
“用手捉老鼠,好像有点别扭。”
这是,它突然听见僧人轻轻嘟囔了一句。
那只手径直缩了回去,旋即,一个足足有人头大小的元炁大手幻化而出。
它通体由赤红的真炁构成,隐隐有瑰丽的龙纹浮现,暴虐凶桀的气息从真炁大手里喷薄而出,像是随时会炸开。
地行小鼠还未回过神,便被真炁大手狠狠一把捏住,它两眼翻白,几乎要背过气去。
“地行鼠啊……”
白术赞叹一声,笑意满面。
真炁大手里的小兽,竟是一种生而具足地行大神通的珍兽。
地行术修行不易,但一旦习练有成,便可自由往返层层累土之中,身似轻烟,如若无物。
此术非但能隐匿藏形,难以察觉,更兼遁速极速。
北卫之中,便有一支劲旅,号称歧山甲卫。
此军人人通习地遁,且身披地行兽所制成的法袍,一旦令其逃入土中,便是大海寻针。
在天下尚未定鼎,前宋覆亡,乱世的君主们各自为政时。
寿吾叶氏的歧山甲卫们,便在沙场中屡屡建立奇功。
当时拥有名姓的大人物,都曾被歧山甲卫暗杀过。
就连郑武王,也被歧山甲卫们三次逼进营帐所在百里内,只是炬龙卫警觉,才未让这群人得手。
追溯到近前,上一任垂死病榻的神鸦宫老宫主,就是死于歧山甲卫之手。
修行此术,可不避地煞重力,阴肺之炁,种种元磁幽光,是避敌的大好手段,虽遁速上比不过剑修的剑遁,但在隐匿上,却胜过了剑遁不止一筹。
白术心念一微,真炁大手便翻转过来。
大手里,那个形同刺猬,长得憨头憨脑的东西正两眼翻白,眼神涣散。
“随便出次门,都能遇上这般的珍兽,贫僧果真是个龙傲天。”
白术再度赞叹一声,嘴角弧度愈发上扬。
地行兽,这种身而具足土遁大神通的珍兽本不多见,在今世,更是少之又少。
歧山界卫里,是寿吾叶氏搜罗天下皮甲,用来制成法袍。
可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