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流民冲击明军军阵?这居然是贺锦提出来的?”李自成的心中不仅一阵发寒。
驱使敌方百姓冲击敌方军阵,这种事情古已有之,不算什么新鲜事,但驱使己方的百姓冲击敌方军阵这种事还是非常罕见的,毕竟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己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看到李自成一副震惊的样子,李过劝道“叔父,都什么时候了,这一仗要是打败了咱们义军也将不复存在了,你还顾忌那些流民的性命又有何用?”
李自成惊愕的看着李过好一会,这才长叹了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枉俺还自诩见多识广,临了却还不如你这毛头小子看得开。”
“叔父,俺看你啊,就是乞丐的身子却操着皇帝的心。”李过笑道“你不过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队官,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就算是闯王这次打败了,咱们叔侄照样可以到别的地拉杆竖旗,以你的能耐照样可以当上首领,又何必看人家的脸色呢?”
说到最后李过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在他看来,自己的叔父有勇有谋,为人豪爽大气。遍属闯王麾下的那些酒囊饭袋根本就没人比得上他,只是自打投靠闯王后却没有得到重用。
就连贺锦、贺一龙两个废物都能当上头领,而比他们强得太多的自家叔父却只能当一个探哨队官,实在是太屈才了。
李自成面色如水,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过儿,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此次江宁军来势汹汹,信国公又是号称大明第一名将,别看咱们号称二十万,那个贺锦上窜下跳又是喊着决战孟津又是驱使流民冲击敌阵的,可是我敢保证,一旦打起来咱们这二十万人马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
听李自成这么说,李过很是不甘的赌气道“那怎么办?咱们只能等死或是再次逃亡不成?”
“逃亡又如何?咱们叔侄倆这些年被官兵撵得满山跑的时候还少吗?”李自成咧嘴一笑“不过俺觉得这次大战对咱们也未必是坏事。咱们叔侄倆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拉杆子竖旗,只要能拉拢一批人过来,咱们就谁也不怕了!”
“太好了!”
李过裂开嘴笑了起来。
“叔父你早就该这么干了,这些年俺算是看透了,这世道只要谁手里有兵,谁就是大爷,只要你手里的兵够多,就算是闯王也不能拿你如何。”
说到这里,李过又有些迟疑起来。
“只是,拉杆子竖旗可不是小事,那些当家的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您这么做吧,再说了,如今咱们义军看似人多,可绝大多数的青壮都有了归属,咱们总不能贸然朝别人的地盘里伸手吧,这么做会引起公愤的。”
“哈哈……”
李自成笑了起来。
“别的时候或许不好下手,可现在机会和人马不是现成的么?”
李过终究不傻,脑子一转立刻就回过味来,猛的一拍大腿。
“对啊,贺一龙那杂碎不是生死不明么,别的人咱们不好啦,可他麾下那些被打散的人咱们还不能拉么?”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朝廷、家族如此,流寇也同样如此。
对于流寇来说,手下的人马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人越多也就代表着实力越强。为什么高迎祥能够成为十三家三十六营流寇的扛把子,并不是因为他的道德品质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的实力最强,人马最多的缘故。
为了防止同行之间恶意竞争挖墙脚,流寇之间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许挖同行的墙角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了,如果当某个首领死了,这个规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你活着我不挖人,你死了总可以了吧?
而李自成现在钻的就是这个空子,现在贺一龙生死不明,他麾下的人马已经有人陆续逃回了孟津,在这种情况下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