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双眸,慢慢点头。
棋局上的黑白子又慢慢铺开。
“午后,我去梅庵寻阿公,昨日有一事忘记向他请教。”楚泠想了想,还是抬头对上玄徵的双眸,“此事可能牵涉天凝公主。”
玄徵抿唇不语,良久道“我与你一起。”
“阿兄。”楚泠露出担忧,喃喃“若是殿下是我嫂子多好啊!”
玄徵叹息直视楚泠“这话不要再说了。”
“阿兄,夙青姐姐喜欢的是你啊!”楚泠脱口而出。
她还记得,多年前的一日,与天凝公主在岁寒阁偶遇。
那时,楚泠早就发现了天凝心悦自己的兄长,也是因此对自己多位关注,可她依旧允下了那桩婚事。那日,四下无人,她便问了出来。
“也就是你,敢这么问。”回应楚泠的是天凝了然的欢笑,而后整个人变得安静从容不迫,“既然享民之膏,便要尽公主之责。”
如今想来,那从容中裹挟着多少的无可奈何和悲怆。而那次偶遇也是她故意为之罢。
玄徵的话却不带一丝温度“阿泠,你要记住,有些话有些事是永远不能说的。”
他叹息,放下手中的黑子再也不动了。
玄徵感到自己在妹妹面前无所遁形,索性狼狈离去。
楚泠还在发怔,不自觉地走到门边,看着他在寒风中的背影和地上细微的脚印,仿佛兄长被压着无比的重担。
“所以,你就要委屈自己吗?”
楚泠终究没有弄明白,玄徵到底对天凝公主有无心意。
………………
两人用了午膳,收拾了些吃食,驾马前往天都城西侧宜乾山,梅庵就在那里。
他们拜见完云溪道长,就去见楚褐。
“今日怎么来了?”楚褐还是楚泠初见的那模样,躺在一树干上赏着山川雪景。
“七娘有事请教阿公。”楚泠没有一点寒暄,开门见山。
玄徵心中对自己这傻妹妹直摇头,日后一人在外行走,可是要吃亏。
楚褐哈哈笑,十分乐意排忧解难。
好吧,仙师们都不拘小节。玄徵苦笑。
“阿公,给您带了酒。这可是最后一坛了。”
“好好!”楚褐坐起,招呼他们坐到身边。
四下无人,楚泠掏出那枚玄殒,楚褐的眼一下就直了。
“这是何物?如此阴寒。”
楚泠将当初余和城发生的事说与楚褐听。
玄徵则寒着张脸瞪着楚泠“这么危险的事,你怎没有和我说?”
楚泠一愣讪讪“忘了……”
楚褐拿过玄殒把玩,点头判断着“这东西,对魂魄有镇定作用,能安魂。因此,对人亦能安神醒脑。不过,这玩意儿太容易招鬼。丫头,你要祛魂,还是招魂?”
楚褐不愧出自楚门,对于灵物的判断,比祝晴更有条理。
楚泠见楚褐直接说中了关键,忙道“天凝公主身陨的时候,熙桓在她近处。我们怀疑——”她看向楚褐手中的玄殒,“殿下在这儿!”
“所以,你要招魂。”
楚泠点头,犹豫着说出陈夏燃的想法。
楚褐收起了笑,肃然道“起死复生是不可能的。就算此物再神奇,也万万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你要知道,这只是谁你们的猜测罢了。况且,老夫感受到此物缭绕着不少冤魂,你要招魂,谁知招来的哪个?”
“阿泠,你为何要如此?”玄徵低声叹息。
楚泠望着他,默然不语。
玄徵知道,陈夏燃会如此想,多半为了乾国声望和战事。而楚泠呢?她和天凝的关系也没有亲密要如此地步。
那么……
玄徵的手又些抖。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