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出在洪荒生了些不大不小的旁音,都道白梵君上不过图个新奇。
然而并不是,此后数万年白梵得空便窝在燃灯佛处,同燃灯佛作了伴,成日地探讨佛法,一副远离十丈红尘诚心向佛的阵仗。
叫多少怀春少女咬牙跺脚哟,本帝姬惭愧,正是其中一员。
是以我年少时一头热火地追着白梵,终是撞得满身情殇苦果。
我阿哥一直骂我居然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
那时白梵被困壶山,我怕他有危险,溜进壶山他,结果自己倒差点没命了,心脉被损,养了上万年才将养好心脉。
那会儿情殇加病痛,一开始缩了几百年不问世事,出来后却是听到了数及个版本的白梵凐灭消无的传说。
阿爹阿娘没少我谋划过终身,我却再无上心,无心情事。
正胡思乱想,忽然头皮一痛。
昨晚因为睡姿不佳导致发丝杂乱无章的,白泽正俯着身要理顺头发,刚刚下手忒重了些,扯着头皮将我的灵台给扭正回来。
我嚷了几声疼,摸了摸下唇道“记着,想来那只小狐狸也该长壮了。怎么扯到这遭?”
“近来出了桩大事。”
白泽悠悠叙述,他的声音清润而有磁性,我一直以为这是我肯定他说教的最大原因。
“如今仙界的小辈,修为精进大都不如以往洪荒众神,天君常以此为忧。然那青丘九尾一族出了个新秀,区区不过五万一千四百一十七岁,修为便已及上神位阶,先了昔时尤央帝君晋升上神的年岁。其父君是为青丘前任帝君岑枢,为表嘉勉,将青丘狐王之位传于他。天君更是大喜,特在一十七天筑了座宫殿赐予新任帝君,一来贺其大喜,二来青丘在九重天有处府邸,日后青丘国民上九重天时过夜寻住处也方便些。这不,此番宫抵落成,便开了宴席广布请帖,特地拿了张递到三十三天。”
“确然是件大事。”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呢?”
白泽将我一处乱发理好,另抓了一把梳理“哦,五万年前钟郢山的那只小狐狸,正是如今的青丘帝君。”
我张着嘴顿了个字“这个……”
白泽道“那小狐狸嚷嚷着要娶你时,帝姬可还记得同他提了什么条件。”
“……我记性不大好。”
白泽的手指开始在我头顶穿梭着绾发。
“帝姬同他说娶帝姬之人要先于帝君修成上神尊位,在三界有名望地位的,面相也要拔尖的。哦,九尾一族在皮相上向来占得不少便宜,我听闻那青丘帝君长了副顶好的皮相。”
“这个……”
大早上的受这些惊吓真心不好。
白泽唔了声道“那位青丘帝君特地命他的一位贴身侍童唤作持清的,一早就送来请帖,里头特地另添了一行字讲述昔时钟郢山之事,表明自己多年未曾忘怀,特地请帝姬定要赴宴。想来他也忒本事了,能完成帝姬这么些苛刻的条件,帝姬……以为如何呢。”
我默了半响,深刻地觉得来者不善。
顿时萧瑟觉悟自个儿造的孽,终得自个儿赴一赴宴将这段因果给圆满了。
我出门时白泽甚悠哉地抱着块白布巾站在离殇湖畔的一棵柳树下同我招手,一副看好戏的形容。
“前儿个帝君去往容夙殿下处吃酒,至今还未回来,摸约又喝个烂醉,帝姬完事了记得将帝君捎回来。”
我凶猛地朝他龇了口小虎牙。
近五万年未出来闲逛了,好在九重天的路向来不大变化。在一十七天绕了一通,总算见着了帖子上书的地点。
四梵宫。
恩,不愧是天君送的,果真气派得紧,宏伟得紧。
我望着往来热闹的宫门,站定在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