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来也是缘分,我们本没什么交集。在这九天国遇到你,着实是巧。除了最后一次,我们似乎也只见过一面。你看上去很年轻,几乎没怎么变过。我这些年带着儿子东躲西藏,心态虽好……但估计也老了不少。有时候我与左衽门的熟面孔擦肩而过,竟没人一眼认出我来,真不知该哭该笑。”
“我不过是习得驻颜之法,心里也早是个老头子了。”
楚天壑终于挑了个地方。没有太多犹豫,白砂紧跟着下了一步。
“这么多年,你不也只是一个人么?你难道没想过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我在此地做神官,不也不错?不论女人还是朋友,我现在都不惦记了。一心一意侍奉神明,大概才是我这种手上沾血的人,最好的忏悔方式。”
楚天壑落子后,白砂有些惊讶。这是一处极小的细节,他聊着天,也不曾注意了。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反转,不仅让他皱起眉,认真地重新研究起棋局来。他单手转着白子,左看右看。棋子还未落下,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你这座神庙,供奉的究竟是什么神?只听说是个本土的神,却不知名字。他司掌什么,庇佑什么,又有何讲究与禁忌?”
“呃……”
楚天壑嘴上含糊起来,他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介绍起这位神明。他思索再三,与思考棋局的白砂一样费神。良久,他徐徐道:
“白爷,说来不怕你有偏见,这是一位恶神。”
白夜浮生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