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一卷手令上盖上了大理卿的金印,看着郅都不发一语的拿起手令,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喃喃道“郅都啊,郅都,你可害苦我了!只盼你下手莫要太狠才好……”
临江王府中,刘荣和两个胞弟屏退了下人,闭门饮宴,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了。
河间王刘德双目微红,举樽一饮而尽,仰天低吼道“阿母,孩儿不孝啊!”
“大哥,阿母死得好惨!此仇不报,妄为人子!”
胶西王刘阏于闻言亦是眼眶泛泪,阴测测的对刘荣说道。
刘荣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不发一语。
良久后,也许是疼痛令他清醒了少许,身一松,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叹道“如今你我兄弟自身难保,何谈为母报仇?”
刘德忙上前低声道“窦婴原是大哥的太子太傅,如今又官居太尉,执掌帅印,若是……”
刘荣闻言一惊,忙道“二弟休得胡言!为兄定不能行那等篡逆之事!”
“哼!这太子之位本就是大哥的,若非王娡那妖妇迷惑了父皇,凭刘彻那稚口小儿,有何资格登上大位?!”
刘阏于见刘荣似有松动,忙附和道“大哥,二哥说得在理!当初父皇想废你太子之位,周亚夫和窦婴皆是极力反对的。周亚夫更是为此丢了丞相之位,想来心中对刘彻定是愤恨不已,若是能得他二人相助,大事可成!”
“只是……父皇……”
刘荣闻言,心中大动,犹豫道。
“成大事者,怎可拘泥小节?到时若是父皇肯禅位自是最好,若是不肯,说不得要……”
刘荣大惊失色,低声斥责道“不可!为兄定不可行那弑父之举!”
刘德脸上满是怨毒,劝道“大哥想想,父皇对阿母可存半点夫妻情分?!对我等可有半分父子之情?!不但纵容王娡那毒妇将阿母折磨致死,此番更是召我等进京,能有甚么好事?!”
刘阏于附和道“正是此理!既然父皇不念骨肉情分!大哥又何必多想!”
刘荣脸色数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临江王府的管家在门外急声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中尉府的兵卒已将王府围住,说是要捉拿要犯。侍卫们抵挡不住,府卒已经破门而入了!”
屋内三人闻言大怒,刘德更是吼道“中尉府何时竟变得这般张狂,竟敢到王府拿人?”
咚!
门外的管家没有回答,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房门随即被猛地踹开,郅都缓缓的走了进来,对屋内的三位王爷躬身作揖,朗声道“下官中尉郅都见过三位王爷!”
刘荣拦住就要破口大骂的刘德,眯着眼睛,冷声问道“你就是郅都?就是夷灭了栗氏一族的郅都?”
郅都直起身子,面无表情道“正是下官!”
刘德和刘阏闻言大恨,几乎想要生噬其血肉。栗氏一族上下数百口,多少姨表至亲都被他灭杀殆尽,此仇不共戴天!
刘荣拉住手边的两个弟弟,冷笑道“郅都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故?不会是想将我兄弟三人也一并夷灭吧?”
郅都又是一揖,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册,道“下官不敢!只是今日抓到一伙贼人,供出勾结了三位王爷府中的下人,意图谋害三位王爷,下官特来缉拿嫌犯,以护王爷周!”
“哦?”
刘荣闻言一愣,接过郅都递来的名册,仔细一看,竟是王府中的幕僚,管家和侍卫,洋洋洒洒不下数十人,不由面色大变,急道“郅都中尉,这定然是有人蓄意构陷!”
“犯人都已画押认罪,临江王莫非是要包庇府中嫌犯?”
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