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妹妹有个和梅芬相得益彰的名字李芳。
梅李芬芳。
可是和梅芬比起来,李芳是这么不同。
梅芬是一条死鱼,李芳就是石斑鱼。
梅芬一动不动,只由着地鼠打洞。
李芳却活灵活现,古灵精怪,她可以在四面八方各个位置,摆出五花八门各种阵仗。
梅芬不需要陶大勇做什么,就已经半死不活,李芳却让陶大勇体验了一把成仙,又体验了一把做鬼。
所以陶大勇离不开李芳。
哪怕他知道自己有家室,和李芳在一起是不对的,他也宁愿一直错下去。
李芳是离异的,带着一个女儿,所以她和陶大勇之间,犯错的是陶大勇。
陶大勇在李芳面前又从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变成大汗淋漓元气大损的汉子,他趴在里间用来给客人洗头发的按摩皮床上,感觉自己已经奄奄一息。
“你今天喂过梅芬了吧?”李芳坐到另一张按摩皮床上,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波浪卷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吃醋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陶大勇问。
李芳笑着说道“每当这时候,你都显得很憋屈,要发泄些什么。”
“你啊,就是鬼精。”陶大勇坐起来,看着李芳愣愣失神,“如果我一败涂地了,你还跟着我吗?”
“这话你得问梅芬,我是你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对不对?”
是啊,他们不是夫妻,没有那本证,难道就凭刚才做过的事就将双方捆绑在一起吗?都说拔那什么无情来着,女人何尝不是?
不然李芳怎么可以离婚,怎么可以重新和他在一起?
比无情,男人和女人谁又比得过谁?
陶大勇突然想,如果他和梅芬离婚会怎么样?基督徒是不离婚的,梅芬一定不会离婚吧?无论他走到哪种地步。
这一点陶大勇有自信,而自己呢?
陶大勇倒是想和梅芬离婚,那么无趣一个女人他真的受够了。
一个月后,陶大勇的事还是瞒不住了,车子早已被赌场的人拖走,房子也被赌场的人以买卖为借口拿走了,他不得不要带着梅芬和父亲搬出房子。
梅芬哭了。
一如既往,那么讨厌地哭哭啼啼着。
陶大勇很烦,“如果你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吧。”
她是基督徒,怎么可以离婚?
梅芬擦干了眼泪“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只可以同甘不可以共苦的人吗?”
梅芬不离婚,可是陶大勇觉得,这是梅芬对上帝的忠诚,不是她对丈夫的忠诚。
梅芬不但不离婚,还怀孕了。
陶大勇那个有钱的叔叔出面还了陶大勇的赌债,又给他们买了个小房子,并让陶大勇重新做起了生意,然而赌徒的赌瘾是那么容易戒掉的吗?
又有了房子,又开始做生意的陶大勇,难道赌场的人会放弃这块肥肉?
他们把男人女人骗去赌都是有套路的,几个人合伙在赌桌上就是为了让你倾家荡产,那些人不怕下地狱的,他们不信投胎来世那些鬼话,他们甚至不管明天,他们只顾今朝有酒今朝醉。
梅芬在孕期做了什么呢?把陶大勇父亲处了多年的女伴驱逐了。
“你怀孕了,家里总要有个人做家务照顾你。”陶父求情道。
梅芬呵呵哒“你手残了吗?脚残了吗?你不可以做饭不可以照顾我?”
陶父很愤怒,可是他敢怒不敢言,虽然他是男人,他可以天生享受性别优势,在家务里做一个旁观者,可是他老了啊,得仰仗儿子儿媳养老。
“她在咱们家呆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陶父好卑微。
梅芬冷笑道“要报答她那是你的事情,以前咱们家是大房子,多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