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什么?”
“娘子啊。”寒未辞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温柔了眉眼重复一遍。
低头,额抵着她的额,亲昵眷念地蹭了蹭,睁开眼正对上她饱含惊讶怔愣恍惚的眼,再次重复:“娘子。”
低沉温雅的声音卷着那承载他一生温柔爱慕的两个字,萦绕唇间,溢出嘴角,飘入她的耳里,钻进她的心里。
“你……我……”恍惚的思绪瞬间清明,对上他深邃漆黑的眸,带着灼热的火焰烧到她身上。耳朵烫烫的,红云飘上脸颊,江长兮躲躲闪闪他炙热的注视:“还,没大婚,才不是你的娘子。”
“早晚都是。”寒未辞的眸深了几分,忍不住偷了一嘴香,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语气里升起几分烦躁惆怅:“还要等到十二月,啧。”
还要等到十二月才大婚啊。
他是这个意思吧?
江长兮埋在他的怀里,入眼处只有他身上锦蓝色外衫上的瑞兽祥云纹。她眨眨眼,在明白过来寒未辞那声嘀咕里的意思时忍不住噗嗤笑了。
她的笑声闷在他的怀里,身子微微颤动,脑袋一拱一拱的,像只正在撒娇的猫。
寒未辞被她拱得心里痒痒,捧着她的脑袋要抬起来,怎奈江长兮死死埋着,就是不给他抬。
不敢用力的寒未辞很无奈,只好哑着声音道:“江长兮,我想吻你!”
“……”
马车内静默半晌,江长兮整只耳朵红通通都快烧起来了,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当只鸵鸟了。
寒未辞无奈的笑,也不强求她,怀抱着她静静靠在马车里,享受这难得相聚的安静时光。
直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扣扣声。
是庆荣在催促江长兮回府了。
虽然是未婚夫妻,但单独待久了难免有人要说闲话,左右婚期已定,要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
在离去之前,江长兮掀开车帘接了庆荣递进来的食盒,送到寒未辞面前,见好奇打量着,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我今日刚做的桂花糕,给你尝尝。”
知道江长兮医术精绝,倒不知道她还擅长厨艺,寒未辞剑眉轻挑,眸里含了笑意:“你亲自做的?”
“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只要你做的,就合口味。”寒未辞接过食盒,顺手打开盖子,当着江长兮的面吃了一块。其实他不太爱吃甜的,但如他所说,只要是江长兮给的,什么都好吃。就像这次的桂花糕,就像上次的桂花糖。
让寒未辞颇感意外的是,江长兮这桂花糕并没有他印象中的那种甜腻,反而花香浓郁,蜜香丝丝,“真不错。”
见寒未辞并不是勉为其难的夸赞,江长兮有些高兴,心里暗暗记下他不爱吃甜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给他:“这是师父新炼制出来的血丸,跟之前我给你喝的汤药差不多,你试试看效果如何。你哪日有空闲给师父传个消息,他会过去王府给你看诊。”
寒未辞立即明白这药是压制他体内血瘾的,点了点头应了,道:“这药还是用了你的血吧?”
“嗯。但是这药若能成,肯定比寻常汤药要好些的。我的血取出后不能保存太久,可这药成了,炼制成丸,留存的时日能长些,你带在身上,若哪日血瘾发作我不在你的身边,就可以……”
寒未辞低头,以唇封口,一触即离:“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江长兮听言一怔,痴痴地望进他的眸里,深邃漆黑的眸里有朦胧烟雾弥漫,却遮盖不住那险些倾泻的落寞和不确定。
江长兮只觉得心上一揪一揪的疼,一点犹豫都没有地扑过去抱住他:“永远不会。”
“嗯,你答应了的,我记住了!”语调飞扬,带着一点小心思得逞的欢快,哪里还有半点的落寞不确定。
“寒未辞。”江长兮眼微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