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兮施针施到手都麻了,她站了一夜,走一步就觉得脚钻心的疼,又疼又麻。
“还不趁着现在眯一会,杵门口干嘛。”辛泽也是忙了一夜,不过他是男人,体力本来就比江长兮好,前半夜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自然比一夜又惊又累的江长兮好一点。
本来都处理好病人了,以为江长兮去睡了辛泽一看她正靠在大门口站着,又是恼火又是心疼地骂了一句。
“师父,您能不能小点声?”一宿未睡,江长兮脑袋嗡嗡的疼,被辛泽这大嗓门一炸,更难受了。
“就该你头疼!”嘴上这样骂着,辛泽还是放缓了声音,劝她:“去睡会吧,王爷回来了我亲自去喊你好不好?”
江长兮想说她睡不着,但一见辛泽皱起的眉,泛着疲惫和担忧,江长兮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我先去睡一会,剩下的事就麻烦师父看着了。”
“去吧去吧。”辛泽不在意的挥挥手,让她快点滚去睡觉。
江长兮没有回侯府,就歇在天水堂。
她刚走,江长远就匆匆来了。
他昨日正好在宫中值夜,寻安侯府的炸药被引暴,宫中戒备加严,他一时脱不开身。
此时出来,还是趁着换班回家看看的,等会还要赶回宫里。
“先生,我妹妹呢?”江长远赶得急,大汗淋漓的:“安早年说昨夜我妹妹也参与侯府那边的救援了,她人呢?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忙了一夜,我刚赶她去睡会,你别把人给我吵醒了。”
江长远一脚迈进天水堂就往后院冲,辛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拦下,让他动静小点:“我这里乱着呢,你就别添乱了。”
听说江长兮去睡了,江长远这才消停,可他不放心,再三询问了辛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还有些将信将疑的,看得辛泽想打人。
他好歹也是江长兮的师父啊,作为兄长的你能不能给他一点信任啊!
“大清早的,还没吃吧?门口包子铺将就吃点?”见江长远是真的着急他妹妹,辛泽这才不跟他计较。
看了眼天色,辰时没到,早得很。天水堂外面那条大街上也只有零星行人。
包子铺倒是早早开了。
江长远没仔细看天水堂的情形,可匆匆一眼,也足够触目惊心了。
“不用。”江长远灌了两杯冷水,缓过一口气:“不吃了。徐南岸还未落网,宫里也紧张,我还要赶回去。”
“兮儿若是醒了,跟她说一声。不要担心家里,祖母已经替她圆过来了。”江长远抹了把脸,振作精神,与辛泽告别,匆匆又往宫里赶。
辛泽目送江长远离去。
他站在天水堂门口,看街上空寥寥的。
行人稀少,大多会停下来,朝向寻安侯府的方向指指点点。
徐南岸的尸体是在西山被发现的。
发现的地点再往山腰有三里的距离,就是西山书院的后门。
现场一片狼藉,都是打斗的痕迹,鲜血断肢随处都是,十足的血腥残暴。
徐南岸被分尸了。
根据仵作验尸,证明徐南岸是在生前被活活分尸而亡的,从手脚趾开始,分筋断骨,一寸一寸削、砍、剁,甚至连肚子都在活着的时候被切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这样的死法,怕不比凌迟轻松多少。
不少办差的衙役都看吐了,巡卫营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吐再吐,最后腿都是软的。
寒未辞命人将这一处都围起来,除了官差任何人不能靠近,包括西山书院的学生。
“真是太惨了。”相凉卿掀开染血的白布看了一眼,他这样的心理素质都去吐了一回,跟始终面不改色的寒未辞吐槽一句:“不是人。”
也不知道是在吐槽寒未辞,还是吐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