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闻了闻,酒味汗臭连他自己都受不了,只好先叫人备水沐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才往倚芳阁去。
倚芳阁里,送走了秦陌的江长兮也沐浴过换了衣裳了,此时正坐在屋中见老夫人安排给她的陪嫁嬷嬷和丫鬟。
众人见江长远进来,纷纷行了一礼。
“哥哥。”江长兮摆摆手,众人识趣,先行退了出去。
江长远看了一眼院中的聘礼嫁妆,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妹妹坐,同时赶来庆荣,吩咐她去院中取样东西来。
不一会儿,庆荣就取回了江长远说的东西。
江长远将它推到江长兮面前,“这是王爷交代的,随聘礼一同送来的,说是给妹妹的定情信物,妹妹明日出嫁,一并佩戴。”
江长兮面上一红,想着寒未辞特意交代,也不知是何物。可要她当着哥哥的面打开,又有些抹不开面子,锦盒拿在手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长远岂会不知妹妹的心思,还算善解人意地道,“等无人的时候你再看也不急,又不会跑了。”
江长兮听言,自然顺坡下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
江长远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么娇娇柔柔的妹妹,想他第一次见她时,她也不过是小小的一只,躲在她亲生母亲的身后偷看他。转眼间,她都这么大了,要嫁人了。
江长远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嫁去王府后要好好的,想家了就回来看看。祖母有我照料,你也不必太挂心。”
“哥哥……”江长兮眼睛红了红,忍着泪道:“明日你要跟安姐姐好好说,见了安世子也别犯冲,我还等着喊嫂子呢。”
江长远有些好笑,抬手弹她额头一下,“这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呢,就想操心我的婚事了。你也想太多了。”
兄妹俩又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管家有要事找来,江长远才出了倚芳阁。
此时天已经黑了,庆荣进来点上烛火,看见江长兮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锦盒静静发呆。
窗外,月上枝头,风微微寒凉,吹散天边的沉云,露出点点星子来。
“明日定是个好天气。”庆荣扶着窗,看见秀檀招人搬了热水来,她忙走到柜子那边,给江长兮找要换的衣裳。
江长兮看了眼窗外,薄云轻纱,星光点点,说是晴空万里也不为过了。希望明日真是个好天气。
她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屏风后,褪了衣裳沐浴。
沐完浴出来,她将锦盒拿在手里,踌躇了半晌,还是将锦盒打开了。
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枚坠子,坠子形似玉佩,通体雪白,外围雕刻镂空花纹,细看之下竟是缠枝海棠。而坠子中间则雕出一颗星星的形状来。星星棱角分明,打磨平滑,摸着并不割手,反而触手生温。
江长兮将坠子握在手中,小小的坠子还没有她的掌心大呢,可缠枝海棠栩栩如生,星星熠熠生辉。可见这小小的一个坠子藏了多了用心,就是……
“这坠子真好看,就是络子打得丑了些。”庆荣收拾好东西,走过来一瞧,一眼就瞧见了她手里的坠子。
听庆荣说络子丑,江长兮“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可不是丑嘛,也不知是谁打的,歪歪扭扭不是少了针就是缺了脚,根本看不来是什么样式的络子。
可江长兮拿在手里,就是爱不释手。
庆荣在疑惑,“姑娘哪里来的坠子。”再一看,看见了梳妆台上被打开的盒子,庆荣掩嘴笑了,了然道:“原来是姑爷给姑娘的定情信物。这络子不会是姑爷亲手编的吧?”
可不是他亲手编的。若不然,这缺针少脚的络子哪里会挂在这坠子上。真是个笨男人,连最简单的络子都打不好。
江长兮坐在梳妆台前,紧攥着玉坠子的手贴近心口。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乱了几拍。玉坠子为什么是星星形状的呢?难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