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处,加上和阳长公主刻意维护,江老夫人住进来这些日子被照顾得可谓是无微不至了,老夫人没事就养养花礼礼佛,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人也精神了不少,今日见到江长兮,更是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老夫人这几日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花,都是从别处挪来的时节花,经过几日的精心伺弄,原本因为挪换花盆而有些萎靡不振的花儿也精神了不少,有些枝丫上还包了一两个小小的花骨朵儿。
老夫人拉江长兮去看她的花,寒未辞笑笑,跟在祖孙两人身后慢慢走走停停,等老夫人跟江长兮讲完一盆花的来历和养殖的一些细节走向下一盆花后,他就停在这盆花前前,仔细打量一番,再抬脚跟上前面的祖孙俩。
锦毓跟在寒未辞身后,见他如此,也只是抿唇笑笑,那笑里慈爱和蔼,也有真心实意的高兴。
和阳长公主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她怔了一下,很快又被他们之间那种和谐安宁的氛围感染了,心里一片宁静,“我说去哪儿,原来是躲老夫人这儿赏花来了。跑得这么快,后面是有野兽追着你们吗?”
和阳长公主走了过去向老夫人问了好,再一半嗔怪,一半玩笑地冲寒未辞和江长兮说道。这话自然是指他二人先行一步将她丢在宫里的事。
江长兮对比有些抱歉,寒未辞却不以为然,“姨母不是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嘛,母女团聚,我和兮儿自然不能当那没眼色的人,去打扰了太后和姨母的雅兴。”
“这是在怪我打扰了老夫人和你们的雅兴吗?臭小子,真是白养你了。”和阳长公主佯装怒气冲冲地瞪寒未辞,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明知道寒未辞在逗和阳长公主玩呢,和阳长公主也不是真的生气,可寒未辞挨打,江长兮还是有点点心疼的,立马挽上和阳长公主的胳膊做和事佬,“姨母可别被王爷的别扭话骗过去了。王爷可想跟姨母多呆一刻呢,这不还没出宫,就跟兮儿提议来姨母这里用年夜饭,要陪姨母守岁呢。”
“真的?”和阳长公主故作惊喜,满眼调侃地看向寒未辞,见他面色清冷地撇开头,嘴角抿成线,仔细看确实能看出一股傲娇别扭劲,和阳长公主掩着唇粲然一笑,“果然呢,还是兮儿了解阿辞,也最心疼阿辞。”和阳长公主自然也没有错过江长兮方才那心疼的眼神,一句话就将两人都调侃了。
寒未辞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听完还朝她撇开含笑揶揄的一眼,看得江长兮都脸红到耳根去了。
江长兮低眸羞涩,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朵,怎么被调戏的都是她啊。
这般想着,江长兮不免有些忿忿地瞪了寒未辞一眼,想警告他不许笑了。可搭配上这满脸红晕,她这一瞪视实在没威力得很,反而有些软萌可爱,看得寒未辞心神荡漾,笑得更是宠溺欢喜,就好像在看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无奈。
这反应,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江长兮也彻底没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任他们笑去了。
每年除夕,中午是宫宴,晚上便是家宴,连宫里也不例外。只是宫里的家宴会比大臣百姓家的要盛大丰富些,譬如参宴的不止皇上皇后皇子公主们,还有皇上的一干兄弟姐妹也会入宫,往年只要在临都,寒未辞也会受邀入宫,吃一顿年夜饭。
但那是往年,今年到底是不同了。寒未辞已经成家,南襄王府不再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了,虽然皇上还是照例传了口谕让他入宫吃年夜饭,可寒未辞以要陪伴和阳长公主为由,推拒了。
和阳长公主更是简单粗暴,直接跟来请她入宫的管事太监说了句不去,就将人打发走了。
管事太监一连吃了两次闭门羹,皇上特意交代的两位主子都没有请到,一时也是战战兢兢地回宫复命去了。
皇上听言管事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