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倚芳阁没有自己的小厨房,一应吃食都是从大厨房来的。像什么白玉霜糖糕、芙蓉花糕、酥皮蛋蓉花饼,也就老夫人心疼姑娘,福康堂做点心的时候叫姑娘去吃才能吃到呢,大厨房里那群趋炎附势的,哪里舍得费心给姑娘做这样繁杂精细的点心。
可自从老夫人重掌管家权后,秀檀很明显的感觉到姑娘的吃食比从前好了许多。别说白玉霜糖糕这些点心了,就是要鹿茸人参炖补汤,大厨房那群人都不敢吱声的。
“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全是小人。”秀檀碎碎念着回了倚芳阁,在倚芳阁外瞧见一个可疑的人影。
这几日有太阳见暖,可风吹过脖子还是能冷得瑟瑟发抖,七八岁的小人儿穿着厚厚的冬衣,鼓鼓囊囊的,跟肚里塞满了棉花的胖娃娃似的。
“言哥儿,你怎么在这儿?”秀檀走近了才看清小人儿是江长言,她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平日跟在江长言身边的婆子丫鬟们:“王嬷嬷呢?杏儿呢?”
江长言低着头,抿紧嘴角不说话。
秀檀猜到了:“你又是偷跑出来的?这可不行,要是出了什么事,又得怪到我们姑娘头上,您啊还是快回去吧。”
“我,我想见阿姐。”江长言揪着衣角,半仰着头才能看清秀檀的表情,写满了对他的不欢迎。
“可姑娘不能见你。侯爷可说了,不让姑娘同你来往的。言哥儿,你可是侯爷的心尖尖,我们姑娘算什么呀。你是大佛,倚芳阁是小庙,请不得你来。你快回去吧,别给我们姑娘招祸。”
“我没有。”江长言撅着嘴,又委屈又不服气:“我有跟阿爹解释的,是阿言不乖,想偷偷吃糖葫芦才来找阿姐的,阿姐一直保护我。阿爹听了,他说他知道的。大哥说阿姐为保护我受伤了,我一直想来,可阿娘不让,我趁阿娘午睡才跑出来的。秀檀姐姐,你让我见见阿姐吧,我见完就走。”
“哎哟,这声姐姐我可担不起,怕折寿。”秀檀执意不肯江长言进去:“你快回去吧,夫人午睡醒了,见不着你,又要跟侯爷嚼我们姑娘舌根了,难道要姑娘受罚你才高兴吗?”
“我没有!”江长言说不过秀檀,急得跺脚。
秀檀就不给他进,江长言进了倚芳阁再传到侯爷那里,姑娘真说不清了。
“秀檀。”江长兮闻声而来,她许久没见江长言了,常听江长远说他安好,今日见着了才觉心安了:“阿言,过来。”
瞧见姐姐,她还跟从前一样和善与他亲近,江长言不委屈了,屁颠屁颠朝姐姐迈开小短腿。
“姑娘。”秀檀见江长兮一点都不忌讳江长言,急得跺脚。陆柳氏入府伤人那日,江长言不过受惊,可她家姑娘是实实在在挨了刀子的,侯爷却不分青红皂白,那一巴掌还历历在目,怎么姑娘就记不住呢。
“阿姐。”江长言埋进江长兮怀里,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江长言这些日子都在服药,身上淡淡的奶香混杂着药味,闻着也不呛人,江长兮揽着她,冲秀檀摇了摇头。
大人们之间的恩怨,关小孩子什么事呢。且阿言的确是受她牵连才受了惊吓的。
江长兮牵着江长言在躺椅坐下,抬手帮他顺了顺鬓角的碎发:“阿言怎么能偷跑出来呢,这么不乖,要挨罚的哦。”
“可是我想姐姐,阿娘不让我出片桐轩,阿姐也不来片桐轩看我。”
秀檀在一旁撇撇嘴。
“姐姐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阿言是小孩子,怕传染给你啊。”江长兮笑,拿了桌上的点心给江长言吃,秀檀在一旁猛咳暗示。
江长兮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江长言抱着点心吃,声音糯糯地问:“秀檀姐姐被传染了吗?”
庆荣没憋住笑,别秀檀瞪了一眼。
江长兮笑着说:“是呀,秀檀姐姐被我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