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很好地埋葬掉:“江姑娘,我想活着,没人想死。可若活着,只能给父母兄弟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和负担,我生不如死。”
季云森英才之名,江长兮常有耳闻,对他蒙此灾难,江长兮也觉惋惜和遗憾,但作为医者,在没有万全的把握的情况下,她只有劝人苟且的权利:“可是季大人,若你死了,深爱你的父母兄弟依旧会悲伤,会痛苦,你的离去会是他们心头永久的伤。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个世上最深沉的痛,你忍心让你的父母承受这样的痛吗?”
季云森沉默了许久,江长兮看得出来他的犹豫和挣扎,须臾,他再次坚定自己的决定,带着对父母的歉疚:“长痛不如短痛,算我自私吧。”
季云森如此坚决,江长兮不好再劝,却也不敢一口答应:“我明白季大人的决定了。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父母之命怎敢轻易损伤,季大人若执意要行此术,我需得告知令尊令堂,征得他们的同意。”
季云森几乎可以料定父母的选择,他们是不会同意的,他有些犹豫。
江长兮道:“我知道季大人担心什么,可若季大人执意要行此术,要我天水堂来行此术,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征得令尊令堂的同意。”
“季大人,我曾见过一人,他同你一般,不甘形同废人存活于世,亦想通过行血续筋重获新生,可最后他死了。我同季大人说此例并非危言耸听动摇大人决心,只想请大人更加慎重。”
季云森沉吟道:“若我依旧坚持呢?姑娘准备如何做。”
“取得令尊令堂同意,竭尽毕生所学,助大人康复。”
江长兮之言掷地有声,季云森竟从中又汲取了三分勇气,他浅笑点头:“我会同父亲母亲商议,过几日告知姑娘结果。”
江长兮点头,随后便告辞要走了,只是她人还没出屋子,迎面就撞上来一人,江长兮踉跄着后退两步。
那人衣裳华丽,锦缎彩绣,朱钗玉环,鬓角的凤头含珠步摇摇曳生姿,不似寻常之物,一看就知身份尊贵。
温大夫识得她,她正是季云森早前定下婚约的皇后嫡女,四公主。
四公主站在门外,看看门内的江长兮,再看看隔着雕花栏朝这边看来的季云森,脸上未退的气恼更盛一分,带着恍然大悟:“好啊,一边吊着我不肯退婚,一边金屋藏娇私会女子,季云森,这婚本公主跟你退定了。”
简直是无妄之灾,江长兮都没反应过来,四公主上来拽了她就走,季云森在内室着急的解释她全充耳不闻,就要拉着江长兮去找她父皇说理。
江长兮哪里还不知这女子身份,直言她误会了:“四公主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大夫,来给季大人看病的。”
“大夫?”四公主打量一眼江长兮,不信:“哪里来的大夫浓妆艳抹成你这样的,勾栏里来的吧。”
江长兮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听完四公主的无端揣测竟生了恼怒之意,想问问她是不是眼瞎:“四公主,请你注意身份好好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来人,掌嘴!”四公主甩开江长兮的手,将她推给身后跟来的嬷嬷宫女们。
宫里的嬷嬷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江长兮哪里是对手啊,被掣肘住了就挣脱不开,平白拧红了手腕。
眼看这边风声不对,屋里的季云森深知四公主的蛮横,如今为了退婚,更是生出心魔来了,怕江长兮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她手里吃了亏,着急之下竟摔下了床,温大夫一边要顾着他,一边又要顾着江长兮,两边都没顾好。
眼瞧着嬷嬷一个嘴巴子就要打下去,江长兮避无可避,耳边传来风声,疼痛没落下来,却连连听到痛呼声,掣肘她的力量一松,江长兮已被庆荣护在了身后。
“好啊,竟然还有帮手!”四公主见贴身嬷嬷和宫女都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