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飞道“请知县大人重审一遍。契约如果是真,我家自当受罚,决无怨言。”
知县见此人说话从容不迫,态度雍容,不敢轻觑,遂问道“请问公子贵姓大名?”
“在下张达飞。”
知县一惊,原来此人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忙道“失敬,失敬!”心想,我还是打起精神来,秉公办案,若有差池,要是被这人传扬出去,恐怕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知县想罢,道“先把胡乃隽暂押到一边去。来人啊,把姓白的等一干人带来。”
胡乃隽站在廊下,埋怨张达飞道“他们早就串好了供词,自然说的一样,到时怎办?”
张达飞道“上次他们取胜,自然得意忘形,一定有人会说漏嘴,就会露出破绽来。舅舅放心好了。”
不长时间,姓白的一干人带到。知县重审,果然他们供词一致,毫无破绽。知县得意地望向张达飞。张达飞缓步走到知县身旁,在他耳边轻语几句。知县会意,重新再审。
知县分别审问白老爷跟这几个证人,问他们在什么地方立的契约?立约完后,请吃饭没有?有几盘菜?都有哪几样菜?喝酒没有?喝的是什么酒?喝了多少酒?每个人又说过了哪些话?
这一干人没想到知县会提问这些生活琐事,简直与契约无关,因此回答得是五花八门,更有一个二愣子,他平常逞强好胜惯了的,又好贪酒,他多说喝了二碗酒来。知县抓住这破绽来,叫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这二愣子料瞒不过,只得说是姓白的财主,约了他们几个,给了好处,叫做假证。知县虽然受贿,但见事已败露,自己也不能再回护他,无可奈何,假装大怒,把他们都拉到公堂下,打了二十多板,打得他们皮开肉绽,上堂来复审,说出了实情。
知县当堂就把姓白的几人押进大牢,把侵占三十亩地还给胡乃隽。
舅甥两人欢欢喜喜地回到家来。张达飞要回家去,舅舅拉着他的手不放,硬是要留他住下。张达飞秋来无事,也就住在舅家。
这一日,张达飞带上琴剑,去游太行山深处的八里沟。小时来游玩过几次,这一次算是旧游了。这是一条峡谷,两边悬崖峭壁,谷底有溪水奔流,水底石光洁晶莹,山上红叶倒映,色彩斑斓。随处瀑布飞挂,有的一线袅娜,有的飞珠溅玉,有一条大瀑布,如玉龙飞舞,气势恢弘,各种的瀑布形态各异,蔚然壮观。张达飞一步步朝峡谷深处走去。
远远听见峡谷内有刀剑相击之声,张达飞快步跑去,但见两人围着一男一女厮杀,这一男一女身上各处受伤,有血流出,那两人痛下杀手,欲要致他们于死地。张达飞跑到近前,叫道“住手。”
那两人眼看得手,哪里肯住手?张达飞跑上前,抽出长剑来,加入战团。这一男一女得到张达飞的帮助,精神复振,长剑刺出,那两人马上转为守势。一人气急叫道“你小子,休要管闲事。”
张达飞道“青天白日,你们想谋财害命吗?”
这两人正是要谋财害命,一剑紧似一剑,无奈其旁有张达飞牵肘,那一男一女乘势抢攻,一剑刺中一人,另一人一慌神,那女子一剑刺去,又中其胸,幸未刺深,受伤不重。两人受伤,见得不到好处,叫了一声,两人跑出峡谷。
那一男一女来拜谢张达飞救命之恩。原来这两人是兄妹,来自安徽亳州,男的脸色黝黑,名叫王辉,女的皮肤白皙,名叫王秀,兄妹两人相映成趣。他们学得剑成,到江湖上游历。
前几日来到辉县,听说八里沟风景好,就一起来游玩,不想遇见两个打劫的,差点命丧此地。张达飞见那王秀双眼明亮,飒爽英姿,很有好感,就道“你们兄妹是远来的客人,我家就在峡谷外,两位如不弃,请到庄上一叙,可否?”
两人是欢然答应。张达飞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出峡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