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赵恒眯着眼看了他良久,说道“爱卿但说无妨!”
“边境资源匮乏,无论是驻守的将领还是官员都极为清苦。而摆脱困境的机会则是升迁或是调任。升迁调任,凭的是功绩。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长此以往,他们便养成了好大喜功,欺压州蛮百姓,寻衅生事的恶习。当地的州蛮被压迫的时间久了,迫于生存只得反抗。如若官员能以安静为胜,边境之地便可长治久安。”丁谓此话一出,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他知道,说出如此言论自己将得罪许多为官的同僚。可官家询问,却也是不得不答。说的浅了,官家会认为他敷衍了事;说的重了,官家也不见得会高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伏在地上未得圣言不敢起身。丁谓觉得此时空气凝重,头上仿佛悬着一把铡刀。只要皇上稍稍皱眉,这把刀就会毫不犹豫的落下来。
赵恒眯着眼睛在大殿之内巡视一圈,沉声说道“众卿以为如何?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听到皇上这样问谁也不敢搭茬儿,将头深埋在胸口心里不住的打鼓,生怕自己的名字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毕竟,能熬到现在这个位置都不容易。
过了不知多久,赵恒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此事以后再议吧!丁谓,你回去好生休息。五日之后,朕为你设宴庆功!时候不早了,退朝!”说罢,赵恒起身率先离开了。
丁谓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并且,过的漂亮!在他心中为官者,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的信赖。他是个聪明的官员,可最终却因为太过聪明而走上了奸佞之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欧阳靖从边境回来的路上便得知萧慕铖失踪的消息,于是临时更改了行程。让丁谓自己回京复命,他则带着欧阳天寒马不停蹄的赶往梧桐苑。
当欧阳靖见到萧炎之后,心中一惊。此时的萧炎哪里还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过短短的月余他的头上已经长出了许多白发。面色发灰,两腮塌陷,颧骨突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
欧阳靖紧紧地握住萧炎的手安慰说“铖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找到的!倒是阎爷你,如果这段时间不好生调理,等铖儿回来后看到你这副样子,让他该如何自处?”
萧炎点头,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这梧桐苑还需要我撑着。这段日子,辽国的军队一直在边境蠢蠢欲动,听高俊说,萧鞑凛已带领军队在雁门关外的五百里处扎营了?”
说道这件事情,欧阳靖就头疼不已。
萧鞑凛驻扎在雁门关外已经有十几天了,却迟迟不见动静。既不攻城,也不扰民。欧阳靖心中十分不解,难道他们是来看风景的?
这等刀落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五郎那边战况如何了?”萧炎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被子,问道。
欧阳靖重重的谈了一口气,摇这头说道“我看,怕是守不住了!”
萧炎皱眉问道“这李家有这么厉害?五郎去了也不行吗?”
欧阳靖忽的笑着问道“战无不胜的杨家军不是照样在金沙滩全军覆没了!杨五郎,说穿了也是人!”欧阳靖看着窗外继续说道“对方有几十万大军,杨五郎再厉害也就是个以一敌百。杯水车薪而已……”
春雨滋养万物,更滋养着萧炎心中的万千愁绪。琉璃瓦上的雨水顺着滴水檐不住的向下淌,悬壶瀑布的山泉水随着气温的回暖慢慢开化,梧桐树也抽了新芽,一切都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可萧炎的心境,却无法与它相呼应。
一串紧凑又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萧炎和坐在床边的欧阳靖一同望向房门。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随即传来“笃笃笃”三声敲门声。
“阎爷,雁门山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