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木南荨回到梧桐苑后,日子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好像这一年多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她与萧慕铖又过上了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后山练武,挑灯叙话。
这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便已到了二月里。正月十六那日的喧闹声仿若仍在耳畔,梧桐苑的各位堂主却早已下山,回到各自的分堂打理事务了。
冻了一个冬天的冰,终是在温柔而和煦的春风中化成了水。此时的悬壶瀑布虽然不及夏日那样彭拜,却已见奔腾之势。
木南荨最不喜欢的,便是这初春的气候。
午时过后,若是穿着棉衣裳站在日头下面,过不了一会便会汗流浃背;可若是因此便将衣裳脱下又或是换成薄的,早晚之际冷风一吹仍旧可以感受到阵阵寒意。这不上不下的温度,着实令人讨厌、
练功结束后,木南荨和萧慕铖两个人沏上一壶清茶,坐在春风亭中感受着春的生机。鸟儿在鸣叫,溪水在流淌,就连干枯了数月的枝条都钻出了嫩色的绿牙。
春日里的景色总是让人充满希望,可是木南荨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苟言笑,郁郁寡欢。萧慕铖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嘴上却不吐露半个字。
她不愿主动提起,自己便绝不相问。
“师哥,那日萧义同你到底说了什么?”木南荨端起茶盏后复又放下,终是将萦绕先心间的话问出了口,“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与心中所写应该是同一件事。”
萧慕铖点了点头,坦言道“的确是同一件事。”
“那封信我从没有给你看过,师哥为何如此笃定?”
“萧义说的……”
木南荨冷笑道“那……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那就要看师妹你,想知道些什么了?”
木南荨闻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她心中悄悄地对自己说“瞧吧……这就是男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爱人,血浓于水的亲人,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此处,她拍案而起有些激动地说道“不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欺骗,为什么要利用,为什么要故意装作十分珍视我的样子,而你!你又为什么与他合起伙来骗我!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了……”
萧慕铖见状,赶紧回道“我什么时候与他合起伙来骗你来着?你发脾气也要适可而止,在他那你是公主,都捧着你。可是你别忘了,这是梧桐苑!江湖武林,没有公主!”
“你……”木南荨被萧慕铖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微红,怒目而视,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儿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回来,可是不回来她又能去哪儿?
木南荨摇头苦笑道“是了,本是我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回来,自己却一门心思的往前凑。也是活该,自取其辱!”
听她这样说,萧慕铖自己心里也觉得委屈,他一个箭步来到木南荨面前,大声质问道“你这说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瞧不起自己?我不希望你回来?出去一趟,你的良心喂了狼吗?我若不希望你回来,又何苦在寒风中等你一夜?”
“是……等了我一夜。回来后你却发现,我早就不是之前的木南荨了!所以你欺骗我……你移情别恋,你后悔了?!”
“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木南荨咬着牙道“若没打算骗我,那当初萧义同你讲了那些话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如今我问了,你却也是半个字儿都没说!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萧慕铖也被木南荨气急了,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结果换来的却是对方的猜忌。这样来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实在是不堪一击。
于是,他气急败坏地大声道“你只会说我,那你又如何?那封信,你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就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