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默祝福那人之际,不料一柄急速飞旋的短斧破开烟雾,直直的向他迎头劈来。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在头上。砰的一声闷响,只觉右手手臂一阵疼痛,鲜血汩汩流出。低头望去,右手无力的耷拉着,这只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见弓箭和标枪骨朵斧头将南中军的前进势头打得稍微停滞了一下,方才整齐的排面也出现了缝隙,不由得令杜度和他手下的重甲兵们精神一振。
他们个个重盾大刀,或是短斧,皆是近战利器,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神情。南中军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是只要拼着死伤些人,冲到近前去与之短兵搏杀,这些南蛮定当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定要砍死几个该死的南蛮!让本贝勒好好出一口心头恶气!”杜度挥动着手中织金龙纛指挥部队不断压上。
“主子!正红旗的兄弟也冲上来了!还带着五个牛录的正白旗包衣!”一个身披二重甲胄,手执虎枪在一旁护卫的家奴语气欢喜的指着西路正红旗的进攻势头。
两红旗的几乎全部精锐,在岳托和杜度的指挥之下卷起阵阵烟尘,不断以弓箭抛射,投掷着标枪斧头铁骨朵向前推进。很快,双方的队形就进入了二十步之内。
“开火!”
廖冬至咬着后槽牙狠狠的挥动手中的砍柴大刀。让兄弟们顶着箭雨和满乱飞的标枪等物,就是为了冲进这个距离。
两排火铳手接近三千只火铳同时开火,密集的弹丸将对面正在准备马上进入屠夫状态的两红旗精兵们变成了被屠宰的猎物。
在这个距离上被火铳集火射击,无异于顶着脑袋和胸口开火,两红旗的重甲死兵和白甲兵被打飞了一片。便是杜度和岳托两个,因为守汉之间悬出的重赏也是成为了火铳手们重点照顾的对象,若不是身旁的护卫和家奴们拼死扑上前去用手中的盾牌和身体为他们遮挡,二位旗主早已成为了蜂窝煤。
“快!南蛮打完了!该我们了!”
岳托挥动着手中的扬武大将军旗,驱赶着旗下重甲、马甲,正红旗的巴牙喇兵们则是监押着正白旗包衣们向前猛冲。
“前两列,上刺刀!”
一声发喊,南中军的刺刀同两红旗的长枪大刀搅合在了一起。
双方一对面,彼此间都是咬牙切齿,战场之中,任何多余想法都是不存在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眼前的敌人。
对于大刀盾牌如何对阵长枪,戚继光曾经总结过,首先就是不慌,自己不先动,枪一戳即随枪而进,枪头缩后则又止。进时步步防枪,不必防人,牌向枪遮,刀向人砍。
这些重甲死兵、马甲,都是多年饱经战阵,甚至是自幼便在刀枪中玩耍之人。用眼睛觑见眼前南中军的刺刀,立时就有应对之法。
这些鞑子虽然不知道戚继光是何许人也,但是基本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他们狠狠瞪着对面南中军的眼睛与肩臂,并不看他们的枪头,显然刀盾战技极为丰富。准备用手中的刀盾给这些身材矮的蛮子好好上一堂肉搏战术课。
噗哧,噗哧声响,枪刺刺入身体的声音此起彼伏,刀斧砍断身体的闷声不断,鲜血狂飙,双方不断有人倒下。
但是,建奴虽然个个搏杀技术丰富,体力较为充沛,但是,遇到了同样营养丰富体力充沛的南中军,如何能够挡得住最为适合群殴的刺枪术?面对着左右与正前方几杆火铳铳刺同时刺来,只得左右支架,惨叫声中,个个不甘的倒下。
不到几个呼吸之间,双方便各自有数百人倒地不起,战线缓缓的在双方刀枪相接之中你来我往的变化着。
无数鲜血将坚硬的土地融化开,冻得铁硬的泥土慢慢的被鲜血泡开,变成了一处一处的泥泞。
“主子!这股南蛮军好硬气!能够坚持这么久!”
岳托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