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容玉看马车消失在了眼帘,才无动于衷地抬起手,咬了方才谢融递过来的樱桃饼一口。
他身边的人见了急呼出声“殿下!”
“是甜的。”容玉舔了舔舌头,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手。
从小伺候他长大的郑礼见状,也是不由得算了眼睛,这位主子自打生下来,会吃饭就会吃药,一生吃过甜的东西太少了。
“我累了,回宫吧。”容玉遗憾地放下手里的饼子,搁在郑礼的掌心,太医署的人说了,他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
“谢殿下赏。”郑礼掰开一块放进嘴里,不一会儿一股沁甜就盈满口腔。
是啊,真甜啊。
殿下有多久没有被这么不设防地对待过了。
所以真甜啊。
谢融与谢怡蕴坐在马车上,等私密了,他才问出心里的疑惑“阿姐,怎么南阳王府也要来娶你?我听说南阳王府的二世子作风不怎么干净。”
“这就要问你的大姐姐了。”谢怡蕴凉凉道,若不是他们那一心想嫁入高门的姐姐心肝费尽,却把眼睛长进了泥里,也不至于挑些入不得台面的东西。
谢融懂了,闷闷不乐道“她们又欺负你了。”自他记事起,姐姐不知道替周姨娘那院摆平了多少事。
“哟,现在知道心疼姐姐了。”谢怡蕴故意与他打笑,免得他担心,“她们哪能气我,你不气我我就烧高香了。”
谢融知道谢怡蕴一语双关,说他混账,羞红了脸,不想理她。
去岁,他游侠梦起,钦羡边地杀敌御国的韩大将军,一个人跑去找他,谢怡蕴去追他,现在都还残留着冰地上落下的病根。
“对不起。”谢融惭愧地埋下头去。
“今天还知道来接我,还算有点良心。”谢怡蕴摸摸他的脑袋,喜爱大过责备。
谢融又龙飞色舞了起来,神秘兮兮地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半个月来,大姐姐突然就病了,娘去探望她,周姨娘堵着门户,硬是没让娘踏进院子。”
谢宋氏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周姨娘的对手,谢怡岚害的是相思病,“只怕大夫也治不好。”
“阿姐,你真牛,这都猜到了。”谢融佩服地望了望谢怡蕴,“我们府里的云神医去看了都说没什么问题,可周姨娘和大姐姐硬是一口咬定生病了,爹爹无法,只能让她们找了个女医婆,每天熬些瓶瓶罐罐,可也没见得病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这几日吧。”
这就对了!谢怡蕴一拍大腿,如果没有人帮着她欺上瞒下,谢怡岚怎么出得了深宅大院,怎么轻车熟路走到夫子观去与人私会。周姨娘整个院子都在为谢怡岚铺路,致谢家名声于死地。
太胆大妄为了!
好在她留了一手,事先让蕊珠儿的哥哥沈侪楚去查了,不然又被人踩住了痛处。
“吁!”车夫大喝一声,牵紧缰绳,停在了大门口。
蕊珠儿摆好马凳后,敲了敲车门,对谢怡蕴说“姑娘,少爷,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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