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悦心生好奇,坐上单车前面横杆。林夕与她贴得近,又闻着她身上淡淡体香,只觉此刻乃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踩动自行车,便载着贾悦飞速而去。
贾悦笑道“再快些!”伸手去抓风,甚是开心。林夕踩得更快,欢喜之下却不看路,往坡路弯沟中乱行。贾悦伸手抓住单车横杆,开始甚是开心,渐渐脸显苦色,眉头紧皱。一边指路一边咬牙。
林夕尚未知觉,仍踩得飞快,穿过田道,往乡间行去。贾悦道“你……你踩慢一些,我……”林夕道“好呢!”此时尚未离开乡田,路道难行,他欣喜下又不看路,一个径的乱走,只跌得贾悦肝肠欲碎。
贾悦颤声道“你……你别踩那么快,我……我尿急……”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却被风盖住了。林夕使劲踩去,单车飞得更快。贾悦道“喂……你……你故意的……”林夕驶出田道,已到了贾悦说的地方,见贾悦脸上又青又白,手抱着肚子,还问道“你怎么了?”贾悦咬牙切齿的道“你……你故意的!”
林夕尚莫名其妙,慌道“我怎么了?”突看到贾悦夹着双腿,胯下流着一滩水。贾悦脸上红成一团,羞不可抑,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原来贾悦早在单车上被他跌出尿来,此时当真是又怒又羞,只道林夕故意折磨她,怒冲冲转入巷角,开门进了家。林夕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冲到门前敲门,又怕惊扰了贾悦姐姐,见墙边有株石榴大树,攀着石榴大树爬了上去,往下一看,是一个小庭院,院间也种了棵树。
林夕跳下墙,自觉似做贼的,却急要跟着贾悦,走到中庭要进去,忽见前面一个中年女人走来,吓得他急回头走,开了门便出去。那中年女人叫道“喂!你是谁?干嘛闯进我家?”开门出去,林夕却早骑着单车走了。
贾悦被林夕跌了半死,羞怒下回房换了衣服,出来时见二姐贾安边走来边道“奇怪,刚才有个人从咱们家跑出去,莫不是个贼?”贾悦道“肯定是个贼!”
贾安道“那贼看着也不大,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做了贼,不过跑咱家偷什么?”贾悦噗嗤一笑,道“一个没眼睛的贼,咱家有什么可偷的。”贾安道“悦儿,你刚才急匆匆回房做什么?”贾悦脸上一红,道“没有。”把湿裤子藏到身后。
林夕走到半路,茫然回头,心道“她不会怨我了吧……我……我不会惹她生气了吧……”又想自己偷偷回来,有家也不敢回,却要如何是好。忽觉肚子饿了,想买吃的又想起把钱都给了贾悦,更是无计可施。
眼见天色已晚,夜色悄悄而临。他牵着单车在街上乱走着,莫名其妙又回到贾悦门口,痴痴呆着不动。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人走了出来,林夕吓了一跳,忙闪到旁边。却见是贾悦姐姐,他也不敢多留,拉着自行车从一侧走了。
林夕无处可去,又回到了那棵桔子树下,连吃了几个桔子填饱肚子。其实时候已过,南方虽有柑桔,但已不是那么好吃。林夕又是饿着肚子吃的,更觉难受。在树下睡了半夜,又被冷醒了过来,找了些干树叶堆作一团钻进去御寒。
第二天晨时醒来,又等贾悦不到,满怀丧气的骑着单车换了棉袄。又回到贾悦门口,绕到后面,往里张望着。突听里屋有人道“悦儿,我去外面买菜,你跟我去吗?”又听贾悦道“我跟你一起去。”
只见门打开来,两个女子提着菜篮子出了门。林夕只看到那熟悉身影,心便喜得炸开了,几要出口叫前“悦儿!”好在强忍住了。两个女子走出了十多步,低头不知说什么。贾悦又回过头走来。
林夕见贾悦走到门前,跳了出去,道“悦儿!”贾悦吓了一跳,见到是他,又惊又怒,低道“你还敢在这,你害我……我永远也不理你了。”林夕吓得冷汗直流,道“悦儿,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贾悦哼的一声,道“我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