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借势而起。
虽然这七年与她而言,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可历经国公府灭门,家人惨死,不会影响到性情,那是不可能的。
卫蓁此人,本就骨子里刻着叛逆,在祖母和母亲的引导下,在规矩和立法的约束下,才将一身逆骨藏起,如今跳脱出来,又是逢此变故,人,自然也是会变的。
虽不至于剑走偏锋,可内心的仇恨总要发泄,她向来,就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啊……
也唯有当年被礼法打磨的那张皮,已然毫无破绽的披着。
卫灏微微低镣眸子,当年晋王之乱,卫国公府出事,晋王更是无法幸免,他知晓齐涣还逃着一命,与他一般,苟延残喘,只是八年已过,连他自己都快记不得当初的自己了,更何况齐涣?
当年少时,的确关系还可以,可遭过那样的变故,再加上这八年,早就全都不一样了。
时隔八年,卫灏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子,而卫蓁亦向来不是冲动之人,叙过了旧事,很快的把眸光放在帘下。
“现下我们两个绑在一条线上,我帮他铺设暗线,他在西境蚕食势力,分隔兵权,暂时,还是安全的。”
齐涣当年的境遇,比起六哥,更要艰难一些,这些年,他一直被人盯着,哪怕是在晋阳,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借力打力打力。
如今两人绑在一起,她手中掌控着这条暗线的全部核心消息,而且他现在还处于患难之中,不可能会对她下手。
就算是日后反目,也该是他举兵造反,位登大宝之后。
只是离这一,还远得很。
就算是现在他们手上掌控着一些势力,可现下,也是无法与皇帝抗衡的。
似是想到什么,卫蓁忽然抬头看向卫灏,
“大昭寺,陈刚之死,是不是你做的。”
卫灏艰难点头,自然是他做的,而且还险些害死她,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怪不得无相宁愿死也不多半句话,这样就一切都得通了。”
卫蓁轻声笑了笑。
提到无相,卫灏也是讽刺一笑,眸中带着冷意,
“他还想着赎罪呢,怎么会多?”
事前为虎作伥,戕害人命,事后却是一念赎罪,有用吗?
当日卫国公府灭门,北境消息传递有误,可不就有着这位无相大师的手笔?
卫蓁一想到当年之事,眸子亦是淡淡的,的确,无相死不足惜。
“所以,当时你心里就有着怀疑,盯着我的暗桩里,有你的人?”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卫灏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咬牙道,
“你还敢?你跟陆琰怎么回事?!”
好歹也是个大姑娘,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而且,对象还是赫赫有名的活阎王,陆琰此人,心狠手辣没有半点底线可言,他宁愿她是跟齐涣走到一起,也不愿看见她跟陆琰沾上半点关系。
卫蓁笑了笑,
“这个…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