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刚刚得到消息,太子他已经带着三法司的人离京了。”
来到赵俊臣的身边,许庆彦垂下身子轻声耳语道。
赵俊臣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许庆彦离开了。
另一边,看到许庆彦与赵俊臣的接头交耳,赵山才站起身来,拱手道“大人权高位尊,想来也是朝务繁多,如今大人已是明白了学生的心思,学生也不敢再耽搁大人时间,这就告辞了。”
赵俊臣却摇头叹息道“赵公子,这是我第二次想要招揽你了,但你不仅再次拒绝,竟是连与我多说一会话的心思都没有吗?又何必这般着急离开?至少,喝完这壶茶后在走吧。”
见赵俊臣这般表示,赵山才犹豫了一下,却也不能拒绝,亦是叹息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学生的志向与大人的道路,终究是南辕北辙,大人的好意,学生心领了,奈何学生也是心意已定,只得拒绝。不过,若是大人只想要与学生饮茶闲谈,学生倒是可以奉陪。”
说话间,赵山才已是回到座位上。
此时,杯已经温好,煎茶也到了火候,赵山才亦是动作娴熟的为两人倒茶。
赵俊臣接过茶杯,浅饮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品尝,好似此道中人,但片刻后却是自嘲一笑,将杯中的剩余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向赵山才说道“果然,我是品不出来好坏,其实无论茶酒,我皆是只懂得牛饮,只知道好喝或者不好喝,但好在哪里,又不好在哪里,却着实说不上来。”
赵山才笑道“茶道终究只是小道,懂或不懂皆是无伤大雅,说跟到底,这喝茶只是为了解渴,只不过文人矫情,才变出了这么多的花样,平白浪费时间精力,却还称之为雅事,其实正如大人所说,茶只在于好喝与不好喝,又何必讲究太多?”
赵俊臣一笑,说道“看来,赵公子你和我一样,做事只看最终结果好坏,却不管最初目标的卓劣,也不理会期间过程的善恶……这倒是让我愈发的确定,赵公子你与太子他绝不是一路人了,去了太子那边,怕也是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赵山才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学生心思已定,赵大人您又何必一再提及?大人您的暗示,学生虽然心中明白,但无奈性子倔强,却也难改心意。再说,这饮茶与做事,终究还是不同,不能同日而语。
更何况,学生虽然也认为茶道并无大用,却终究还是学了。如今遇到赵大人您,学生自然只是说茶水解渴,但将来若是遇到那些讲究之人,却也能与他们谈论一番茶道品悟。正所谓见俗则同俗,遇雅则共雅,这点本事,学生还是有的。”
“见俗则同俗,遇雅则共雅?赵公子倒是对自己信心满满啊。”
赵俊臣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赵山才,神色间满是欣赏,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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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壶茶水喝尽,赵俊臣与赵山才两人,就这样相互打着禅机暗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却又有些鸡同鸭讲,谁也说服不了谁。
当店小二来到两人面前,询问是否要添水加茶的时候,赵山才却再次告辞了。
而这一次,赵俊臣并没有再挽留,只是笑吟吟的任他离去了。
当赵山才离去后,一直候在茶铺外面的许庆彦,快步回到了赵俊臣身边。
看着赵山才远去的背影,许庆彦唾了一声,面现阴狠,咬牙道“这个赵山才,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这满朝上下,有多少高官大员,只想和少爷你见上一面说几句话都是难上加难。这个赵山才却是不识抬举,难得少爷看得起他,屡屡礼贤下士的招揽他,但他竟然一再拒绝!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赵俊臣却不在意,笑道“罢了,虽然没能招揽到他,算是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