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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勋不过是一个即将要垮台的巡抚,他凭什么能当我的义父?”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之后,许庆彦不由是目瞪口呆,表情间满是不可思议,似乎还有些委屈。
在许庆彦的眼里,李勋不过是一个即将要垮台的巡抚罢了,显然是不配当自己义父的。
就别说李勋已是即将要垮台了,即使是李勋如今依然是官位稳固,只怕也不会被许庆彦放在眼里。
好高骛远、空腹高心,大概就是指许庆彦这种人了。
说根到底,许庆彦不过是赵俊臣的长随,哪怕是一个即将要垮台的巡抚,地位也要远远高于他,但许庆彦偏偏就是看不上眼。
在许庆彦的心中,自己与赵俊臣并没有任何的里外之别,赵俊臣的毁誉成败,就相当于自己的毁誉成败,从前赵俊臣尚是落魄的时候,他就跟着赵俊臣共患难,如今赵俊臣已是当朝权臣之一,他也就跟着赵俊臣同富贵,所以他的眼界与骄傲,与赵俊臣也是基本等同的,赵俊臣看不上李勋,许庆彦也就同样看不上李勋。
但也正是缘于这般心理,许庆彦面对赵俊臣的时候才会是毫无私心,也就成为了赵俊臣身边最信任的人。
赵俊臣很清楚许庆彦的想法,也不希望许庆彦改变这般想法,自然也就无法指责许庆彦什么了。
见到许庆彦的不可思议与自觉委屈之后,赵俊臣只是摇头失笑,耐心解释道“怎么?李勋毕竟也是一位巡抚,而你只是一个白丁,还觉得委屈了?……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李勋,但我让你把他认作义父,主要还是为了利用这层关系、搭上安南伯郑家的门路!
只要是你认了李勋为义父,安南伯郑芝龙就会成为你的叔公!这样一位叔公,总不能说是委屈你了吧?要知道,郑芝龙的势力、财富、地位等等,皆还要在我之上!
郑家与朝廷之间的隔阂颇深,想要与他们搭上关系并不容易,若是我直接与郑家进行接触,郑家必然是心生猜疑,只是为了化解郑家的防范之意,就需要耗费许多精力,也要浪费好些年的时间,可谓是事倍功半;
但若是你成为了李勋的义子,很轻易就能亲自见到郑芝龙,也就有机会赢得郑芝龙的信任与欢心!到了那个时候,再由你来代表我与郑家商议合作之事,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化解郑家的敌意与排斥,前期的许多麻烦也就会迎刃而解,而我的远洋计划,也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听完了赵俊臣的解释之后,许庆彦依然是有些不情不愿,嘟囔道“这样说的话,我认了李勋为义父之后,还要赶到台湾去见郑芝龙?……咱们幸苦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结束了陕甘三边的事情,结果还不等我返回京城,你又要把我派到台湾,这一路足有万里之遥,也不让我稍稍歇息一下……”
见到许庆彦的这般态度,赵俊臣表情有些疑惑。
赵俊臣闲暇之际,也曾向许庆彦谈过远洋贸易的事情,所以许庆彦应该很清楚赵俊臣与安南伯郑家一旦是达成合作之后,究竟能赚到多少银子、得到多少好处!
按理说,以许庆彦的贪财性子,见到这样一门日进斗金的生意之后,早就应该是迫不及待了,绝不会顾及自己的委屈与幸苦,也绝不会抱怨什么。
然而,许庆彦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这就让赵俊臣心中有些诧异了。
仔细回想一下,许庆彦早就有些奇怪了!
前些日子,赵俊臣还留在花马池营的时候,哪怕是每天都能收到大笔贿赂,许庆彦依然是时不时的抱怨几句,表示陕甘三边的环境太恶劣、花马池营的生活太清苦,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京城之类。
按理说,眼见到每天都有大笔外财之后,许庆彦应该是乐不思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