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修之人,身形七尺有余,魁梧肩宽,大脚触底留有痕,中黑白边的眼珠散尽,眼中有白暂光晕,转动之时如一面彩色边花盘,望着人影就会缩小与涨大,不过裹着草衣露出强筋胸肉,气势不低,见到有人前来,默不言语。
李水山起初还不以为然,恍如看错了,但临近几丈之内,眼皮一跳,惊吓跑了满是鳙鱼,鲦鱼,鲈鱼等的青湖里的鱼儿,急忙落地,说道“不好意思,在下第一次来到白城,没想到这里有人静休。”
独修之人坐下的姿势略显臃肿,不过起身之后,全身的肌肉膨起,平静说道“应该我向你道歉,我并不是此地之人,我碰巧走到这里,望见此等景色,多留意几眼,正好呼吸换气,稍后就离去。”
李水山站在亭子边,身后是一根枯木棒支撑的小小桥,两岸长满了罕见的杂草,有正茂的松软皮叶子草,白荣七瓣花草,花蕊乱起的针尖,不过乍看来不似,仔细看又觉得是,这些草名字都是在老疯子给他泡药浴时候,丢在一旁的《摇落药物》等书籍记载。
那时还看的迷迷糊糊,见到那些奇缺的古怪繁冗的药名,眯着眼如一目十行的看书之速,还是脑瓜子嗡嗡鸣动,还算明了插图的几位草药名字,走路过去,贴近看此人,尊敬道“同是陌人,想必不要互相歉意了。不过对于这里奇妙的一场相遇,还是先问道道友名号。”
独修之人摇摇头,回答道“我无名无性,更无你们所谓的道号。”
李水山一怔,问道“所谓?莫非道友不是人?不不,难道道友不是诸峰的修士,亦或者散修之人?”
独修之人道“我是人,不过不是散修,亦不是山上人。我是土生土长于此地的人。”
李水山有些恍惚,仿佛听闻一秘闻,苦涩道“原来剑内也会有土生人在,我全然不知,失敬失敬。”
独修之人笑了笑,转身将要离去,顺着风起,呼一口气吐出,极为爽快,面色忽恝然,“我行踪不定,按照你们诸峰下来的修士所言,我是独修,也可以说是土著一族。我天生来自此地,以后不会有亲友。我见你普普通通,想必也是一个幼稚少年,嘱咐你一句,多说话,少行,多警惕,免得了了就死去了。”
李水山苦笑着望着他踏空而走,心中属实震撼,他后方卷起的一道云,拧成一股细绳,十分劲道,几个呼吸后,又散开恢复原状,稍微叹息一声,观赏周围景致。
小凉亭,小青湖有烟雨感,混杂一些草叶的绿意,水波一兴,踩着惊吓后唤气鱼儿脑袋,拂过岸边,无净天色,缺了日的灼热,少了月的凄冷,融汇一种隔层反光之景,更加柔美娇青,不知是否为镜面的影?
玩乐一会,飞回白城,这时白云浓厚,似沾染到一点就难以解脱,冥冥中感受得到,白日的光阴又度过,这里白昼对比比别的地方更加明显了些,虽只是如光昏与多云天气的差异,让他还有些舒坦,转而落在城墙上,小魂睡得挺香。
李水山不忍打扰,刚要飞起,被它的虚幻小手拉住,哀求说道“小友,帮我求你师尊,放我回诸峰可好?我在此地已经将近十
年了,看着太多的魂物消亡,捅死的妖物更是不计其数,生怕哪天我就随风消散了。”
见它如此可怜,李水山也不好一言不回,安慰道“师尊不是说了吗,静待,总有一日会回去,在说你都活了那么多年,运气很好,你又没死,怕什么?”
它听到后,抹下一层浅显的魂泪,道“真的求求你,我真的想回去,想要回到属于我的家,我想自己爹娘了。”
李水山看他如此可怜,问道“你是诸峰的修士吗?死后怎会如此可怜?”
它清楚的说道“我是一名散修,有一次深入深海的时候被血盆大口的妖物吞了肉身,魂魄恰好被手中的宝剑阻挡,没别吸入,悄悄逃了出来,谁知遇到你的师尊,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