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和利爪,并不会因为猎物的骨肉而变得迟钝,污浊。
跳着跳着,迪萝突然身子一抖,然后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妈妈,迪萝好可怜,迪萝好害怕呀!”
小小的身子扑在地面上,丝毫不在乎鲜血和泥土的脏污。
“妈妈,您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话,迪萝好孤独,这里没有人愿意理会我,阿斯垂德只是一个没有底线的刽子手,快告诉我,迪萝该怎么办?”
然而周围的森林静的可怕,甚至连一点风都没有。
直到哭到脱力,迪萝才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浑身脏兮兮地,像一只坠落到泥坑里的小猫一样。
她重新爬回到山洞里,那条经过的通道狭窄,漆黑,也只有她这样娇小的身体才能勉强通过。
大概几分钟之后,她从藤蔓丛生的通道里钻了出来,走到峡谷一处的石墙边,在那堵石墙上,有大一片浮雕。
一只黑色的手印,底下则是一个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祷的骷髅。
走近之后,石墙闪起了红光,同时从里边传出一阵阵擂鼓一般的声响。
这种事情,她早就见怪不怪了,晨风那边圣所大门,比这个还要夸张。
迪萝踮起脚尖伸手按在石门的黑手印上,感受着上边的擂动,从石门那边传来一针低沉沙哑的声音。
“生命中最美丽的乐章是什么?”
迪萝抬起头,脸蛋贴在石门上,幽幽说道“沉默是金,我的兄弟。”
石门上的黑手印变亮,与此同时,第二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生命中最大的幻象是什么?”
迪萝用嘴唇在石门的骷髅上亲吻着,即使是唇瓣上沾满了灰尘她也毫不在乎。
她脸上带着癫狂的微笑,拥抱着石门,轻轻说道“是天真,我的兄弟。”
石门背后的擂鼓声越来越响,最后逐渐变成了最沉重的晃动。
“生命中最美妙的颜色是什么?”
“是黑夜!”
迪萝笑得灿烂,她双手在石门上胡乱地拍着,就像一个被禁锢在牢笼里的疯子一般。
“欢迎回家!”
石门散发着耀眼的红光,然后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然后缓缓开启。
迪萝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用沾满了灰尘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已经很脏了,这点灰尘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揉揉脸,将上边的肌肉捏软,捏到疼痛难忍的时候,她换了一副更加和善的微笑,方才踏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