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田信先漱口,才饮用已经晒温的酸梅汤。
虞世方也是气喘吁吁,有些跟不上田信思路,说:“公上,看形势此战必是全胜……可否进击弘农?”
弘农郡算不算关中?算,只是有些敏感,属于一个突出部。
吴质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去,魏军肯定加强弘农的防线,或者强迁弘农人口,留下一个无人区。
不怕魏军强化弘农驻军,再多的驻军也能被啃下来,就怕魏军破罐破摔,强迁弘农人口。
从形势上来讲,谁防守弘农,谁吃亏。
现在主动权在手,到底怎么处理弘农才是真正的大事,这关系万左右的人口。
这一仗打完,就没了继续跟魏军死磕的想法;所以战前田信的底线就是放弃弘农郡,只在潼关、蒲坂津保留驻军。
好好休养年,再看情况决定接下来的发展重心。
田信咕嘟咕嘟饮水解渴,身体机能作用下,脸上汗水外渗,疲倦不已:“世方暂行弘农郡守,率千骑奔赴弘农,若有愿迁入关中者,尽力护持。若有不愿,听其自便。若遇魏军大队,就与之商谈停战事宜,不必轻易开战。此战俘获河北籍贯吏士,我皆愿遣还原籍。具体如何,还要曹丕派人来谈。”
面授底线后,虞世方也不耽误,去召集用顺手的军吏以及一些弘农籍贯的吏士。
现在军中最不缺的就是战马了,虞世方自己抽调千人,配发马匹后,那就是千余骑战力。
放虞世方去做接受弘农的准备,田信抬头看头顶太阳,预估此刻约在午后两点。
他解下鹰脸战盔,一身血渍坐在戎车辕上,垂头看吴质,吴质已经被双手反剪,头盔被摘除,露出一张涨红恼怒,又神色难堪的脸。
“据我预估这一战约能俘获河北、河东籍贯吏士两万余。我留这些人无用,会分批遣归原籍。作为条件之一,我会去信曹子恒,让他给你拟了一个恶谥……魏故征西大将军吴济阴丑侯质?”
吴质细细打量田信,目光在田信微微隆起的额头上停了停,不在意田信的挖苦:“陈公是特意涉险以引吴谋中计?”
“是,我就怕你率兵后撤,焚毁关中。这才分兵断后,又亲身搏杀,为的就是引你上钩。这样说,可满意了?”
田信将一个没有打开的葫芦递出,身边的陆延接住转手递给吴质,吴质揉着手腕,拧开葫芦饮水……刚刚抵达战场就被俘虏,他并不怎么渴,就是出的汗有些多,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田信身边的李衡已经打开随身携带的食盒,里面用战前煮好的粽子,他拨开两个用竹签子扎起给田信递来。
田信一口吞个粽子嚼着,咽下:“今日决战,我这个战术叫做啄木鸟。啄木鸟啄击树的背面,虫子会从另一面跑出,正好以逸待劳吞掉。听着玄乎,不过是声东击西、以逸待劳罢了。”
说着田信对赶来这里一些军吏咧嘴做笑,吴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时端起葫芦饮水,以掩饰尴尬。
见吴质坐在地上,抵达田信这里的军吏纷纷做笑,周围的死尸也开始着手清理。
陆延上前询问:“公上,张雄、鲜于辅皆是魏军宿将、猛将,是否解首宣功江都?”
田信瞥一眼边上被拔掉铠甲,由本人亲兵清理遗物的张雄、鲜于辅:“不必了,张雄骨灰战后移交其父,鲜于辅骨灰……就交由田豫。书、信之类检验后也一并移交。”
未过多久,郭淮被提到车前,田信刚洗了手,上下审视郭淮:“愿降否?”
郭淮犹豫之际,田信去看吴质:“如今也有人作伴,上路吧。”
犹豫、思想挣扎的郭淮听了这话,随即释然,坦然受死。
为了逼迫北府来战,吴质快将关中大族杀光了,他这个长史也犯了关中人众怒。
哪怕侥幸活命,今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