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战舰一分为二从两翼杀出,而中间相撞的敌我三牙战舰正纷纷下沉,处田信遭到额外打击外,余下敌我水兵经走舸退回远近战舰,或留在走舸上厮杀。
“君侯!”
汉军左翼水师经过时齐声呐喊,田信从甲板护栏下现身,抬手一剑斩断皮盾上的箭矢,依旧面朝周泰战舰,侧步向己方战舰移动。
十余名汉军持盾登船组成一道墙,掩护田信再次登船。
战船上,左部督雷著阔步迎接,急问“君侯无恙乎?”
“无恙,我还能战。”
田信剑指周泰五牙战舰“向大将军发旗语,冲登周泰旗舰!”
雷著仔细观察田信身前背后,见真无大伤才高呼下令“速传令!整备队形,冲击敌将战舰!”
他又指着缓缓向下游漂浮的吴军走舸,那里方天戟正握在死兵手里“君侯,可要分兵夺回?”
“不必耗费将士性命,先集合力量攻杀周泰!”
随着距离渐近,双方火箭奏效,船帆上插着火箭,先后冒烟,并无大面积火焰燃起。
周泰旗舰左右亦有三牙战舰出列拦截,只是此刻吴军战舰逆风,六艘三牙战舰还未合拢成阵,雷著就指挥战舰突入五牙战舰近侧。
敌我双方注视下,前后两艘三牙战舰撞在周泰战舰左舷,田信再次接着惯性一跃登船。
撞击感刚刚平定,五牙战舰上弓弩手就密集攒射,汉军短兵扬盾遮蔽在前,右手抄着刀剑赤足紧随田信之后,争先恐后跳帮接战。
雷著中箭,连连呼喊“擂鼓!擂鼓!”
几支床弩弩箭也射在他面前的甲板上,如短矛一样的床弩箭矢钉在甲板,雷著被一名亲兵拖着避入船舱。
他又在船舱里大声督促,划桨手纷纷涌出参战。
五牙战舰第四层,周泰见床弩六发射空,不由长叹一声,扭头看持盾提剑的蒋懿“伯美,那人登船来了。你速乘小舟前往告诫公奕,使他提防。”
“某为都督护将,岂能临阵出逃?”
蒋懿说话间扬盾又挡住一箭,后退几步“侄儿去督战。”
他进入船舱时,田信也杀散甲板上的吴兵,持盾刚在一层甲板舱口露面,里面就传来一声怒吼“发!”
昏黑船舱里床弩发射,田信只看到黑色残影一闪,左手挽起的皮盾就被大力冲撞,紧贴在身前,整个人被弩箭冲击倒飞两三步跌在几名汉军盾上。
周围汉军持盾上前遮蔽木楼箭雨,田信被搀起,低头来看,短矛一样的弩矢已扎穿皮盾,还钉在左侧腰腹之间的位置。
呼吸顺畅,虽有疼痛,却并无大量出血的虚弱感,田信试着缓缓摇动弩矢,弩矢轻易被取出,箭簇有染血迹象,并无钩挂太多血肉。
指头探入皮铠伤口轻轻挤压,没有明显出血迹象,应该是被缓冲抵消了。
“君侯?”
“再战!”
田信起身,身上铃铛哗啦作响,立盾的汉军听了铃声纷纷振奋。
这时候汉军走舸夺回方天戟,当首军吏举着方天戟奋力抛上甲板,几个划桨手接力,将方天戟推到田信面前。
方天戟刚入手,五牙战舰上就有吴军弓弩手惊骇跳船,汉军剑盾护着田信上前,扬起方天戟狠狠劈斩在木楼边角,仅仅一戟就斩裂大片木板,第二戟斩出,木柱断裂。
吴军弓弩手更是下饺子一样跳船逃亡,任由蒋懿如何呵斥,就是止不住弓弩手逃亡。
随着旗舰弓弩手大片逃亡,四周吴军战意迅速瓦解,越来越多的汉军登到周泰旗舰,也带了更多的攻坚器具。
田信拄戟不动,汉军就挥舞木槌凿破甲板,而甲板下底舱里的划桨手正逃往木楼,从楼上避开汉军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