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的战绩毫不显眼,在孙权身边做了十多年文职,然后外放做了个校尉,然后就横扫山越连战连捷,前后扩编近两万丁壮为部曲。
可殴打山越算什么战绩?打魏军、汉军才算战绩,所以陆议的战绩可以归类于零。
孙权背盟时,陆议袭取宜都,硬仗都是前锋李异、谢旌打的,汉军眼里……陆议战绩依旧是零。
现在陆议早年收编的部曲绝大多数都姓孙了,留在陆议手里的只有三千人。
虞翻这是用自己脸上的荣光搓成泥,往陆议脸上贴。
田信眉头浅皱,不是质疑虞翻的动机,也不是质疑陆议的能力。
索性直说“先生,我也知陆伯言才器卓越,乃卿相伟器。若益州无用武之地,我愿举荐陆伯言为大将军府长史。”
“不妥,能摒弃门户成见者,唯有夏侯一人。”
虞翻解释“能使陆伯言一鸣惊人者,也只有夏侯一人。”
他有些底气不足,挽着袖子揉了揉惺忪睡眼,仿佛还没醒酒。
说话就要负责任,今后陆议表现不好,虞翻的招牌也就砸了。
今后别人不拿这件事情笑话他就不错了,他再举荐人,谁还敢信?
田信眉头皱的更浓,不是不喜欢陆议,实在是这个人太过全面……本想把这家伙培养成政敌的。
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太贪。
现在转来转去,又转到自己身边,用的话,自己如虎添翼,唯一的短板就能补上。
不用的话,将彻底得罪虞翻,连朋友都没得做。
虞翻用不要脸的方式夸陆议,肯定不是受贿,是为了朋友发展才这样。
见田信皱着眉头仿佛不高兴,可眼眸深处的喜悦又不像是假的,虞翻独自饮茶,等候田信询问、裁定。
跟虞翻做朋友还是很痛快的,起码虞翻有人味儿,始终保持着率真性格。
“唉……先生,陆伯言若助我,就如猛虎插翅,我难免惶恐。”
田信端茶小饮,问“陆伯言何在?”
“正在门外等候,不敢叨扰夏侯。”
虞翻起身展臂,露出笑容“夏侯坦荡,实不该惶恐。”
彼此对视,田信也只是微微颔首,起身吩咐始终在边上当木头人的虞忠“世方,取茶,取好茶来。”
一同迎陆议到客厅,虞忠冲泡明前茶粉,田信翻阅陆议递送的礼物,是一卷陆议手抄的简体楷书《千字文》。
人家陆议陆伯言是来讨论文化的,不是来求前程的。
田信看了几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起身取来自己誊抄的一卷《千字文》递出“伯言兄,诗赋、文字小道而已。今攘除国贼乃系大事,我之所虑,伯言兄可有良策?”
陆议双手摊开田信这一卷千字文,面露喜悦、欣慰之色“仆久在益州,也多听闻夏侯恋家之言。夏侯所虑,无非家室。仆自认善守门户,愿一试。”
感受到陆议处于可感染状态,田信不动声色用掉最后一个名额。
田信就说“那就委屈伯言兄了,待我凯旋,必奏明陛下,为伯言兄表功。”
陆议只觉得浑身气血沸腾,胸臆舒展,笑声爽朗起来“我等大丈夫也,何必斤斤计较?”
“善!”
田信起身从一侧的柜子里取出两千石青绶、银印,还有两罐雨前茶粉。
回到桌前,田信将青绶、银印推给陆议,两罐茶粉恋恋不舍一分为二,被虞翻、陆议分别笑纳。
两人都先拧开茶罐盖子,先闻,再观看颜色,最后用茶勺取一点品尝,认真检验颇有仪式感,弄的跟买粉一样。
虞翻见货色上乘,打趣说“可惜世上只有一个陆伯言,也不知卖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