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宣淡淡一笑,道“那塔杵在那里,只是一座寺产,拆了,才是花用不尽的金钱。
钱小宝只要传出些谣言,说那里招摇恶鬼,法泾方丈实为恶鬼害死,寺中僧众自然舍得顺水推舟。”
苏窈窈道“可是,当初佛光普照,俨然神迹。
临安城都传遍了,一时风光无两,都盖过了灵隐寺啊。”
许宣道“正是如此,所以哪个寺院不忌惮?
这谣言一出来,会有多少人推波助澜?
最终落得一个拆除的下场,毫不稀奇。”
苏窈窈气愤地在锦墩上坐下,道“可如今我们怎么办?
我的钱若想再造一座铜塔,那是远远不够的。
更何况,如果我们造塔,这么大的声势,他们一定暗中打探着我们的消息,必然会知道。”
许宣微微一笑,道“那日铜塔移转生命时的异象,我都看在眼里,大致也明白了它的道理。
耗费巨资造一座铜塔?
不需要的。”
苏窈窈一怔,急忙问道“那要怎么做?”
许宣避而不答,改口道“我们先置宅子住下,然后修桥补路、大兴土木,叫人对你我没了戒心,也习惯了我们大兴土木的作派,然后我们才……呵呵……”……自古蜀中出美女,不过两个都是活色生香的美女,都傍在一个男人身边,这也是不常见的一幕。
但杨瀚也不怕拉仇恨,自顾悠哉地走在街上,潇洒的很。
一到成都,杨瀚就去驿站取到了钱小宝寄至此处的信件,看完之后,杨瀚就放心了,铜塔已拆,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利用铜塔作恶,了,这样的大工程,一时半晌的也不可能再建起来吧。
于是,辛苦跋涉许久的杨瀚便停了下来,在成都小住,同时也没忘了打听四方有大兴土木的举动。
在他想来,就算许宣和苏窈窈建一个简陋些的,比如砖塔、木塔,再包裹以铜皮,那也不是一件小工程,需时也不会短了,一定打听得到消息。
浣花溪畔,杜甫草堂。
杨瀚游走了一圈儿,摇头道“杜工部这草堂,后人一定是修缮过的。
修缮也就算了,何必改扩的不成样子呢。
‘布衾多年冷似铁’,‘卷我屋上三重茅’,‘残杯与冷炙’,那是何等凄惨,如今观这草堂,只见诗情花意,没了那般滋味了。”
白素“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杨瀚不禁瞟了她一眼。
白素忙掩着唇咳嗽两声,杨瀚忐忑地道“我……刚刚哪句诗说错了么?
呵呵,只是小时候读过,可能有些忘了。”
白素忍笑摇头“没有错,没有错,你记的诗句是对的。”
小青没好气地道“他穷个屁啊,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做官的,他穷?
他的穷跟真正的穷人不是一个意思好吗?
杜家不但有钱,而且在很多地方都有地产。”
杨瀚回忆了一下杜甫的诗句,道“哦,对,他在诗中也说过,说杜家在两京略有薄产。”
白素忍俊不禁地道“那是东都洛阳和西京长安,天下最富庶之地,寸土寸金。
他略有薄产?
那是谦词,他那可不是亩地,是至少两三百亩,他老跟王侯公卿比有钱,可不就显得穷么?”
小青道“小杜年轻时不好好考学,到处游山玩水。
游着游着,他老爹还给他说了门亲,是当朝司农少卿的女儿,光那嫁妆,也够老百姓家吃一辈子了。”
白素道“就是,考学不中,献诗给天子以求进阶,天子很喜欢啊,就封了他个河西尉,小杜又嫌那地方远,不肯去,要是真穷,他能这么挑挑拣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