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似的唐霜根本没什么想法,闲暇时与他品茗聊天,钓鱼游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联络徐唐两家感情,交好这位世子,同时也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唐家的消息。
可是,唐骄当着她的面这样训侄子,怎么倒像是指桑骂槐地说她不守妇道啊!徐震和徐天听了,笑容虽然不变,却也有些僵硬了。
这条老狗,这话什么意思?
唐霜听了,心中却是打了个突儿,此前父亲派小妹唐诗来三山,一直是联络徐家,因为三山诸部势力中,徐家最大。
可如今看来,父亲这是有意要舍了徐家,与瀚王结盟啊。
奇怪,据我所知,那位瀚王只是徒有其表啊,分明是徐家的一枚棋子,父亲为何对他如此看重,难道父王没有了解三山实际情形?
唐霜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一片恭谨“是是是!小侄错了,亏得大伯教诲。”
唐骄缓了一下颜色,这才蹒跚地走过去,在席居上坐下来,他是盘膝而坐,神态极是从容。
徐诺睨了唐骄一眼,赤着一双脚儿款款地走过去,伸手在膝弯里一捋,便在他对面隔着一张几案,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
那三绕的曲裾,顿时将她性感曼妙的体态呈现了出来,只是她那天鹅般的秀项修长地扬着,却又透着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
徐震和徐天跟过去,在徐诺身后左右跪坐下来,双手扶膝,呈品字形跪坐。
唐霜则与伯父并肩坐了,长辈在场,他也采取了跪坐的姿势,以示敬重。
一杯茶在面前袅袅地升腾着烟雾,针一般翠绿的针尖儿在沸水中浮沉不定。
唐骄脸上的笑容,也透着一抹神秘的色彩“瀚王归来,想必三大帝国都是有些惶恐的,可我唐家不怕。
天下安定已五百年,静极思动,已是乱象频仍,乱世之中,想要脱颖而出,就得抓住一切机会,瀚王重归三山,当为天命,我唐家要取瀛洲天皇而代之,也是天命!”
徐诺心中一沉,瀚王重归三山,当为天命?
之前唐家与我徐家已秘密接触一年有余,如今,莫非有变?
徐诺定了定神,浅笑道“自瀚王归来,三山一统有望。
只是,这其中可离不了唐家的支持。
自送走诗姐姐,七七翘首企盼,如今终于盼来了唐先生。
却不知唐家对于联盟一事,有何具体想法。”
徐震忍不住插口道“不瞒唐先生,我徐家封锁三山洲海域已有一个多月。
百姓生计已然受了影响,徐家固然可以继续封锁下去,但是时间久了,恐怕三大帝国也要生疑,形势窘迫,令人忧心忡忡啊。”
徐诺目中寒光一闪,马上端起茶杯,垂眸轻吹水上浮茶,籍以掩饰眸中的一抹怒意。
这个家主之位让出去才不过月末,二叔看起来还真当自已是家主了,这时居然敢胡乱插嘴,如今正在谈判,你这般示弱,如何掌握主动?
对面,唐骄的笑容已经变得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