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赵普将目光转向潘美“我也只清楚广节军都指挥使叫张和,至于其它的,就得问仲询了。”
潘美此时似乎没多少醉意,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好一会儿才道“这张和乃是横塞军节度副使张赞之子,以定远将军领广节军。为人嘛,颇有些傲气。”
原来有个是高级将领的父亲,这么一来人家也有傲气的资本了。
陈佑点点头“这么说,不太好打交道了。”
“定远将军乃是正五品上,而将明你只是正五品下,这何止是不好打交道。”赵普摇头道,“若非有兵符和大帅的手令,我们能不能入主归州都得看他脸色。”
陈佑面色一变“此人跋扈到这种地步吗!”
“势利罢了。”潘美冷笑一声,“对大帅倒是听话得很,大帅也喜欢用他。”
话说出口,潘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连忙按下话头专心吃菜。
陈佑、赵普也是各有心思,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又喝了几轮,这场小宴就算结束了,约定好未初二刻在南平城北门会合后,陈佑就将赵、潘二人送出府外。
客厅自有仆人收拾,陈佑将管家陈行文叫到书房。
“今明两天估计就有周军辎重营的来家里搬东西,到时候你看着点。”
“放心吧老爷,小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多拿一文钱的!”陈行文十分自信得拍着胸脯保证道。
见他这副模样,陈佑不由笑道“我想也没人会不开眼多拿咱们家的物事。扣除这次给出去的,家里还剩现钱?”
听到陈佑的问话,陈行文甚至都没犹豫,张口就报了出来“老爷,家里现银还有黄金一千三百两、白银十八万两,铜钱三万贯。”
陈佑不免惊讶道“还有这么多?”
“这都算少的了!”陈行文摇头叹息道“前几年先太爷嘱咐我多买地买铺子,当时价格可不便宜!谁想到这两年跌的这么快。”
看陈行文一脸亏心的神情,陈佑哑然失笑道“放心吧,等战争结束,这些田地店铺的价格就又要涨上去了!”
想了想,陈佑吩咐道“这段时间你想想法子,尽量把家里的白银都换成黄金。顺便,家里也要添几个仆人才好。”
说着,他顿了一下,目光移到一旁,假装随意地说道“最好能挑一两个清秀的、会服侍人的丫鬟。”
陈行文好似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小的都记下了,说起来老爷现在三年孝期已过,也是时候准备婚事了。”
说到这里,陈行文十分惋惜地道“可惜先太爷去了,先太夫人也早走,如今也没个说亲的。”
哪怕陈佑之前活了五十多年也结过一次婚,现在听着这些话也有些不自在,连连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先下去给我准备一下出门的衣物啥的,顺便通知刘河他们准备好未初出发。”
陈行文答应一声,轻轻退出书房,留下陈佑一人独自坐在书房内,静静思考。
未初,陈佑挎剑骑马,带着一众步行的家兵缓缓朝北门行去。至于说他的行李吗,自有家兵帮着分担。
虽说约定的是未初二刻,但一刻之时三人便都到了。
潘美自然是带着自己的潘字营近千人一起去,陈佑也是有二十多名家兵,只有赵普是孤身一人。
寒暄一番后潘美将副指挥、各都头介绍给陈、赵二人。
一番客气的对答结束,陈佑取出自己写好的信件,交由潘美寻了几个靠谱的军士,吩咐骑上快马送到归州四县。
这事安排好之后就没什么事了,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归州。
从南平城到秭归城的直线距离约有三百里,但走起来肯定走不了直线,总的来说,要走的大概有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