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下意识地就低头答应“哦。”
但紧接着又反应过来,抬头看向白崇文,禁不住反抗道“我早已不是小孩了!不管什么事,迟早都要去做的。”
虽说是反抗,但他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显然出声反对白崇文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让他朝白崇文大喊大叫是万万做不到的。
白崇文盯着自己儿子,直看得他头皮发麻才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回去好好准备婚事,其它事情你少管。”
“嗯。”声若蚊蝇地答应下来,青年低着头离开了。
白崇文突然长叹一声。
后继无人啊!
“把顾大追回来,好好招待周国那些人,跑快点。”
最终,白崇文无奈地说出这句话,将婢女打发走,兴致缺缺地躺倒在榻上。
河南洛阳,陈佑坐在讲武堂书厅内翻阅新近送上来的学员名录。
七月流火,进入七月之后,天气越来越凉爽,陈佑的心情也一直很好。
譬如说,虽然内间房梅松因为江夏青的缘故没能踢走,但在董成林的监督之下,内间房可谓是伤筋动骨,好好整顿了一番。
再譬如说,赵普入了御史台之后,死盯着河南府,大事小事不间断,林师德现在是焦头烂额。
最后就是陈佑自己了,前次北面禀报说燕国似有争嗣的倾向,等周国国内大事平息之后,外间房诸事被交到了陈佑手中。为了方便行动,他又把鸿胪寺和都水监要了过来。
鸿胪寺主管宾客及凶仪,也就是礼仪中的宾礼和凶礼。
宾客,指的是非王之臣,比如辽国来使,用的就是宾客之礼。再比如兴灭继的二王三恪,用的也是宾礼,意思是皇帝不把你当臣子,两个人是平等的。
至于凶礼,除了丧葬祭典之外,最主要的其实是国内赈灾,不过这年头通常是户部和三司总揽,鸿胪寺能轮到的机会很少。
而都水监,顾名思义,同水有关,掌川泽津梁,舟船漕运河渠渡口,只要涉及到水,理论上都归都水监管。
一个外交,一个水运,都是谍报工作的好载体。
没有内间房,他可以通过都水监来起到相同的作用。而鸿胪寺更是成为外间房的绝佳掩护,至少接触他国高官重臣方便许多。
七月之后,陈佑突然就忙起来了。他先是安排人去燕国,不管徐征是不是真的要崩了,总之就要鼓动燕国几位皇子争夺皇位。紧接着又说服赵元昌遣使出使宋国,将细作塞进使团,授意接触宋国国内文武将官,宁王白崇文只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像南汉、吴越、定难军、永安军、朔方军、归义军、大理等,都是他的目标。也就吐蕃、辽国没怎么涉及。
吐蕃是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也没有比较强大的势力,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利用行商刺探各部情报。
至于辽国,双方隔着一个燕国,所接壤的部分也就只有永安军那一片。由于周国采取先南后北的战略,所以陈佑想要在燕国发力,看能不能推动燕辽通商,以催化辽国的汉化。而且两国通商之后,或许燕国能维持的更久。
一个持续衰弱的燕国,对周国来说是最好的邻居。
当然,这是在走钢丝,燕辽通商之后辽国汉化、燕国持续衰弱只是最好的结果,也没准会变成燕国被契丹同化,持续性地袭扰周国北面领地。
不过既然赵元昌同意了,又经过两府议事确定下来,陈佑就放心大胆地操作,反正他只是提一个方向,具体执行还是那些专业细作来。
为了这些事,他现在除了每月逢五的一堂课,根本没多少时间去书院。
讲武堂会在中秋之后开课,在此之前,各项准备工作要做好。
陈佑当年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