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踏步上前,离吕云帆还有十多步的时候,他立定抱拳朗声道“启禀县丞,西香犯人带到!”
因为听到动静而回头的吕云帆听崔翰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福至心灵般开口道“嗯,使君派你带兵来此处究竟是为了何事,崔先生你说一下吧。”
完美的配合。
崔翰没时间考虑太多,上前几步走到桥头,看着周边两村村民,大声道“陈使君听闻你两村争水械斗,十分不满!故令某带兵来此逮捕械斗带头之人。若里正不能妥善处置,则罚里正!乡长不处置则罚乡长!县令不能处置则罚县令!尔等小民,若有违者,定斩不饶!”
这些村民中或许有人不知道所谓的“使君”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们知道里正和乡长是大人物,也知道县令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连这些大人物都能处罚,那个“使君”怕是皇帝手底下最大的官了吧?
河岸边虽然有近百人,但在崔翰说出那番话之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季春的风在夜色中翻滚。
“明日午时,我将于此审问诸犯!”吕云帆扫视村民。
没有人出声反对,哪怕是村里的刺头,此时也是低下头喏喏不敢出声。
在三十几个家丁的护卫下,吕云帆带着两村村长和几个抓到的村民施施然前往下游的惠家村,他们今晚将在那里歇息。
目送他们离开,两岸的东香西香村民互相对骂了几句,总算记着刚刚崔翰的话语,没有直接打起来,而是心中怀着不安散了去。经历了这事,也不知道今晚他们还能不能睡得着。
次日一早,点卯之后,陈佑立刻让安岳文召集府兵中能够信任的队正都头,没给高启捣乱的机会,直接签发了让安岳文带领部分府兵巡视府境的命令,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蓝田县。
由于没有下敕让高启附署京兆府政令,在梁关山倒向陈佑之后,只要陈佑想,就能签发任何命令。
不过命令也得有人执行才行,不怕别人明目张胆地抗令,就怕阳奉阴违。所以陈佑没有把握也不会随便下令。
比如这一次也只是让安岳文带着可信的兵马前去处理争水的事情。为了保证不出岔子,他甚至派了一个幕僚去辅佐安岳文。
如果这样都能出问题,安岳文这个人就可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