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缓缓道“我呢,只需要你把富平县稳定下来,别出什么篓子就好。那边靠近耀州,你也是京兆府的老人了,当知晓耀州一直想把富平拿回去,如果出了事,就是给他们借口。”
顿了顿,陈佑决定还是给金长顺打打气,免得他畏畏缩缩做不成事“到了富平你放开手脚去干,有事我给你撑着,府兵也是要练兵的,你知道吧?”
金长顺听闻,连连点头。但他犹自不放心“下官一定不叫使君失望,只是富平匪患严重,我这个孤身初到,恐怕”
话说半截,他连忙解释“我这倒不是贪生怕死,为了官家,为了使君,下官是不惜此身,这条命丢了也就丢了,可若是因为下官丢了命而累得官家和使君的安排出了错,那真的是百身莫赎之罪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老金可不是惜命的人,对朝廷对你陈使君那可是忠心耿耿,哪怕是死了都担心没完成任务,这么忠心的人,使君你舍得叫我白白死一次吗?
陈使君当然舍不得!
于是他当即温和笑道“金县令还要留着有用之身报效朝廷,陈某自不会叫你陷入危险之中。这样,你去上任的时候,带两百府兵过去。今年的夏税不能少,而且得额外挪出一部分来做这两百人的粮饷。”
“定不叫使君失望!”
税再难收,为了保住小命也得收上来。这就是金长顺的决定。
目送金长顺离开,陈佑摇了摇头,此人能用,但不能大用。
本来还准备多提几句,叫他在富平布局配合肢解张家、剿灭山匪,可惜看起来是个不堪大用的,这样的计划自然不能叫他知道。
看来要想有什么动作,还得指望京中来的县丞主簿和县尉,说不得就得想办法帮他们架空金长顺。
晚上的接风宴风平浪静,大家都和和气气,觥筹交错倒也热闹。
宴席散了之后,李仁信跟着陈佑一同回到陈府,在他安排好住处之前,他都会住在陈府。至于其他七个人,则都住在驿馆之中,陈佑准备明天找每个人都单独谈一谈,然后再放他们离开长安到县中任职。
偏厅之中,陈李二人相对而坐,各自端着一碗醒酒汤。
喝完一碗,擦干净嘴角,开始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