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三人齐声应下,尽皆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陈佑没有立刻让他们离开,蹙眉沉吟一阵,最终下定决心“府兵昼夜巡逻,只要是无故出城的,一概擒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吴竹林一个激灵,高声应是。
挥手让他三人离开,陈佑斜坐在椅子上,右手屈肘撑头揉捏眉骨。
他不知道这次袭杀警察的是哪方势力。若是高启的绝地反击,他就不需要太担心,反制手段很多。但若是外地方镇鼓动生事,问题就大了。
周国现在东南战事正酣,北边虽尚未起站端,但燕国若是顶不住,周国肯定要出兵抢夺燕国境内关隘,到时就得直面辽军。
南北皆有战事,若是有方镇想要起事,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陈佑处于这等位置,其实之前肯定要想法子扰乱周边。周边州府越乱,就越能掩人耳目,更可以趁机撒下细作探听虚实,做到心中有数。
考虑一阵,陈佑抽出纸张,将自己的猜测写下来,一式三份,分别送往州和两位宣抚使处。三位关系远近不同,具体言语也有所差异,此处就不多提。
长安城头,京兆府司录梁关山手扶垛口看着城下排队入城的行人商队,开口道“我知你在军中不甚爽利,但你毕竟曾恶了使君,能让你带一都已是难得。”
“哥哥讲的这些我都晓得,定然不叫哥哥难做。”站在他身旁的薛盛瓮声瓮气地回答。
被打了板子在家中闲养一个多月,现在的薛盛比以前要胖了些,只不过脸色却不比从前。
梁关山回头看着他“你我兄弟,我不帮你能帮哪个?你现在不是不叫我难做,是叫你自个好做!”
七哥开口训话,薛盛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见他如此,梁关山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这守城墙也不是一直不换的,过段时间你去外面剿匪,努力立些个功劳,我去说和说和,帮你拿一个营正的位子过来。”
薛盛听了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知道,七哥所谓的说和,其实就是去求人。
三十好几的人了,闯下祸端还要七哥舍了面子去求人补救,真是无用至极!
“七哥你放心,小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原本是想说“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也不叫你丢脸”,然而他知道七哥定然不会赞同,这才临时改口。
“嗯。”梁关山点头,“你在这好好干,我先去府衙。”
“哥哥慢走。”
薛盛将梁关山送下城楼,深吸一口气,握住刀柄,目光坚定起来。
长安城外十里处的一个树林中,两百余人聚在一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这些人或是面露凶相,或是狡诈猥琐,或是一脸憨厚,皆持着各色稀奇古怪的兵器,衣着也是各色各样,看起来像是疑惑盗匪。
只不过这些人隐隐分成了三四部分,中间还有几辆大车和一些担子,大车旁边有几个汉子,正在争论着什么。
“不行!被堵在城内就完了!”说话的是一个络腮胡子。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清秀汉子沉稳道“堵在城内也无需担忧,我家主人自会隐蔽之所供大家躲藏。”
“隐蔽之所?”络腮胡子冷笑一声,“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一百多人要多大地方,你们都知道。某可是听讲城里面又开始建坊墙了,这一百多人真要找很容易!”
络腮胡子话音刚落,他对面的那个黝黑汉子就附和道“老狗讲得对,三爷,咱哥几个跟你一块过来,可不是为了送死的,你要讲在城门口抢些东西砍几个人,我们一句话不讲,提着刀就上!但是要进到城里头找人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