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问都不需要问了,陈佑长叹一声“何苦来哉!”
倒是赵德昭殊为不忿“枉我信你用你,怎料到是一个忘恩之徒!”
戴和裕只是一个劲地哭,而虞宗明等人皆是束手立在一边冷眼旁观。
陈佑阻止了赵德昭继续往下说,招门外亲信进来“二王子受了风寒,带下去好生歇息,莫要过了病气给旁人。”
这就是要软禁了。
众人正在思忖,陈佑继续道“似二王子一干僚属,也须仔细看顾,免得其人有病而不自知。”
戴和裕立刻就瘫了。
不仅仅是他,便是虞宗明等人,也都认为戴和裕的性命恐怕是难保。现在只是软禁,待以后宋地平静,诸将官皆以周人自居时,怕是要取了他的性命。
将虞宗明等人好生抚慰,话语间暗示其人严守方才所见所闻,之后便将这些个打发出去,该回哪回哪。
外人离了,房内一干守卫的亲卫也只留下三两人。
见赵德昭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陈佑出声问道“大王可是还在想那戴和裕?”
“陈师!”赵德昭唤了一声,脸上带着委屈,“我可是听你的话好好待那戴和裕!”
如此表现,整个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到家长面前诉苦。
事实也确是如此,小小年纪远离父母,身边最为亲近的除了一干宦官奴婢,便只有这传道授业的老师。
宦官奴婢是奴仆是玩伴,老师才是可以依靠的长辈。
陈佑估摸着城内高官到来还有些时间,便准备开口开解赵德昭。毕竟等一下召见宋国官员他可是准备全交给赵德昭来应付,反正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便是出了差错也与大局无碍。
“大王需得知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于我等而言,天下一统、百姓安居是大利,戴和裕却是以裂土封王为大利。”
陈佑以平缓的语调解释着戴和裕的行为,言语间却不忘加深自己在赵德昭心中一心为民的印象。
“然戴和裕为叛逆之子,如何能得封王?如此其当寻机立下大功。前番我令其联络城内义士,以求内外呼应破开城门,若事成,王爵或许难得,可公侯之赏却能拿下。只有今日我军攻城受挫,方才能显他勾连内外的本事。”
这话只是陈佑的猜测,虽还未审问,但他以为猜中的几率很大除非戴和裕真的是莫名其妙地想要重新为宋国尽忠。
当初赵元昌领兵攻江陵,陈佑和赵普就是在城内等待时机以彰显功劳。只不过他们当初和戴和裕的所作所为不同,一个是按兵不动以待天时,一个却是透露消息坑害军兵,这主动和被动,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当然最大的不同就是陈佑赵普的被动等待无人发觉,而戴和裕的主动坑害被揭露了出来。
以上种种陈佑自是略过不提,赵德昭听了陈佑的解释,仔细考虑一番,委屈之情总算是消了下去。
陈佑正要继续说,就有军兵前来禀报宋国官员来了。
洛阳皇宫,一干宰执自政事堂正堂中鱼贯而出各自散去,只是包括王朴在内的几人却是脸色不虞。
李明卿出了政事堂,坐上抬舆朝枢密院而去。
说起来也是怪,几位枢使分明是往同一处去,却偏偏十分默契地错开行程。
自从东西两府一同议事以来,不欢而散的次数是越来越多。
东府这边辅理阴阳,天然地就想把西府压在底下好插手兵事。也不说对军队影响多深,至少兵部不能是个摆设。
然而西府也不是吃干饭的,哪怕李明卿这等原先是文臣的枢密副使,遇到这等两府相争的情况,也是站在西府角度上说话的。
方才会上讨论的计有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