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嘛,曹贼被人绑了。”
“哎哟喂!他也有今天,是那位江湖豪侠干的好事,我得回去给他老人家立个长生牌位。”
“就京都太岁的名声,恐怕已经被大卸八块,薛老狗痛失爱子,怕是会血洗京城。”
“听说是南城刘老四派人干的,真是条汉子,我服!”
“我不是,我没有”
曹华的突然失踪,在暗中引起的反应可谓是喜大普奔。
而京城的门阀官吏,都是噤若寒蝉的老实起来,生怕当今圣上是要办谁,特地放出消息掩人耳目。
高门大族的人人自危,并不影响市井的日常生息。
杨楼街一条名为‘石泉’的小巷中,铜锁挂在大门上,巷口三颗槐树郁郁葱葱。
宅内荷塘边,临湖小屋里。
麻绳拴在房梁上,着书生袍的曹华被五花大绑倒吊在房梁上,头朝下脚朝天,脑袋前后两个大包。
清风从小湖吹过,荷叶摇摇晃晃,也唤醒了他。
“我去额”
悠悠转醒,他眉头紧蹙,眼前的光景映入眼帘。
一间小屋,桌椅柜子用白布遮盖落了些灰尘,只有小床干干净净放着包裹和一把长剑,床边靠着一杆白色长枪。
女子身着红衣,正用伤药敷住腰间伤口,桌子遮挡剪开的衣裙只能看到女子的侧脸。
眉眼如丹杏,顾盼可生姿,但眼神却十分锐利,致使内外都透着英气。
他被吊在房梁上,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后,顿时心中一惊。
他是天子近卫的双花红棍,位高权重武艺高强还杀人不眨眼。在汴京敢打他主意的人很少,但很少的这部分人一旦找到机会,那肯定是挫骨扬灰。
怪不得以前每次出门都带百十号狗腿,他暗暗后悔出门没带保镖,不会通天武艺现在可是坐以待毙的局面,这才当几天权贵,连漂亮丫鬟都没来得及调戏没事做什么死,这下好了,铺子没开张人先没了。
石泉巷中闲置宅院里,红衣女子偏过头,发现绑来的舌头转醒,眉目微冷
“醒了?”
“姑娘,不对,大侠,我一介书生,从来循规蹈矩克己守礼”
时至此刻,他也只能赌身份没被发现,学着秀才口气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片好话。
他可是新世纪五好青年,莫名死在这里多冤。
女子合上红色衣裙,起身将木牌丢到地面“这是黑羽卫的牌子,你是朝廷的人。”
他听到这话反而松了口气,只要没发现他是‘曹华’即可。凭‘京都太岁’人人杀之而后快的名声,被发现肯定死翘翘。
面对女子冷冽的眼神,曹华面带善意笑容“我是读书人,姓苏名轼字太白,号香山居士,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被逼无奈才投身典魁司。”
生意场打拼多年,一点演技还是有的。红衣女子半信半疑,从床铺上拿起长剑,冷声道
“既然是读书人,作首诗给我听听。”
这不撞枪口上了嘛。
他心中暗喜,脸上却是颇为为难,憋了许久才艰难开口“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要不大侠先把我放下来”
长剑‘呛啷’出鞘,寒如腊月霜雪。
“诶诶诶!开玩笑,别着急,我想想!”
曹华见她一言不合便动手,也没有继续谈判,装模作样酝酿片刻,轻声道“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唉”
抑扬顿挫,把心里憋屈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时间对不上,意境倒是颇为合适。
红衣女子愣了少许,没想到这朝廷走狗真会作诗,她站在屋中轻轻蹙眉,似是在思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