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喝得实在太醉,跌跌撞撞,又哭又笑,弓翊只能搀扶着她,这时候没法保持后辈对前辈的距离,四月无论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擦在弓翊身上,还是要搂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弓翊都只能接受,颇有忍辱负重的意味。
这样的一幕落在镜头里就成了暧昧,让人有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两人进了酒店,镜头又跟了进去,电梯是刷卡的,镜头方才止步,不过搂搂抱抱的一对男女一起走进酒店,已经是足够进行编排的素材了。
偷拍的摄影师可以收工了,弓翊却不可以,四月喝醉了,他必须照顾她,因为四月回到酒店房间后就开始大吐,看着四月制造出来的狼藉,弓翊皱眉,但也没办法,必须收拾。
四月吐完就结束了吗?并没有。四月吐完后不是呼呼大睡,而是开始表演,她披头散发,光着脚在酒店房间里走来走去。
刚替她清理完垃圾的弓翊被他抓到了椅子上坐好,四月当着他的面开始弹古筝。房间里只有空气,并没有古筝,然而四月就仿佛在自己面前摆了一台隐形古筝,演奏起来自带音响,竟然十分带感。
可怜的弓翊看着耍酒疯的四月,终究忍不住掏出了手机,录下了她疯魔的一幕。她的手在空气里乱拨一气,头发乱舞,整个人就像黑化的东方不败吧。
弓翊边录视频边无奈地笑起来,明天等她酒醒,他应该能用这个视频敲诈她一顿饭吧。
同一时刻,覃家老房子里,覃小津也正保持和弓翊一般的姿势。他坐在房间藤椅上看着在面前走来走去晃得他眼花的女人,但见她蓦地停住脚步,双手在头发里乱抓一气,以示她正在思考,思考毕,她看向覃小津说道:“一定是牛叔和大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能认你这个外甥,是什么让牛叔连亲生外甥都不认,一定是牛叔有什么把柄在大先生手上!”
这已经是白荷开的第N个脑洞了。
覃小津打了个哈欠,自从他告诉她覃山海说了牛婉兮并不是他的母亲后,这个女人就疯魔了,把覃山海为什么这样说的原因猜了个遍,不愧是个写小说的,想象力太感人了。
覃小津好困,然而白荷却拉他的手,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牛叔问个清楚吧。”
覃小津看了眼窗外,哗啦啦的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墨漆漆的天色映在窗户上,他哭笑不得:“大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夜半三更去敲别人的房门,不合适吧?”
“所以你现在不那么伤心了,可以睡觉了吧?”白荷粲然一笑。
覃小津顿时会意,所以她今晚卖力的表演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那么伤心?不得不说,经她这么一闹腾,他真的没有那么激动和钻牛角尖了。
他的视线落向手上,她的手还拉着他的手。
顺着他的视线,白荷也发现了这个不适宜的举动,她想要抽回手,他却没有放开。握着她的手,他站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白荷有些懵,她想推开,但是似乎这怀抱充满安全感,于是她就沉沦了一下下。
只听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白荷。”
“谢谢我就放我去睡吧,我累了!”当演员真的好累啊,白荷在心里慨叹着,身子突然就悬空了,覃小津横抱起她走到大床轻轻放下,并帮她盖好了被子。
他站在床边,对她温和笑道:“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的。”
她回给他一个微笑,眼皮便沉重地合起来。
看着白荷的睡容,覃小津内心从未有过的沉静。
不知为何,每当与白荷相处,他的内心总能觅到安宁,仿佛漂泊的小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
李梦瑶也想知道答案,迫切想知道,这让覃山海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