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不上……
刘峥嵘有一千个殴打白荷的理由,打完了他又开始忏悔赔罪,他抱着白荷哭泣,痛苦表示自己好爱白荷,害怕失去她……
白荷发现她在刘峥嵘的拳头与精神双重折磨里早就丧失了独立的人格,她已经失去了娘家人,她只有刘峥嵘了,她的丈夫,再苦再难,哪怕跪着也要将自己选择的道路走完。
一个男人他有无数种控制你的方式,除了拳头,语言的暴力,还有性。
怀孕的日子,白荷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刘峥嵘的奴隶。
她每天期待着刘峥嵘从工厂里早点下班回家,又害怕着刘峥嵘回来,因为刘峥嵘总是喝得醉醺醺归家,少不得要一顿打闹。
不但在家里闹,还要出去闹。
刘峥嵘喝醉了就会和人起争执,有一次他的衣服都被人撕破了,哭着跑回家拿了菜刀别在腰上就跑出门去,大腹便便的白荷披星戴月上街寻找——
白荷不明白这样一个品行极度不端的男人,自己是怎么还愿意跟他做夫妻并生儿育女的?难道只是为了赌明月一口气吗?
明月不看好他们的婚姻,所以哪怕这婚姻已经千疮百孔,她还要咬牙坚持不离婚,只为了不让明月嘲笑?
为了不让明月嘲笑,她竟然去扶持一个压根扶不起来的阿斗,他说要做生意要她去筹措资金,她就帮他四处举债,谁知他不但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个赌徒。
为了不让明月嘲笑,她替他填补一个又一个烂窟窿,最终让自己背负上巨额债务,如果不是因为浪花来了,她成了一个女儿的母亲,她不想浪花再遭受浪的担惊受怕的童年,才终于下定决心要和这乌龙的婚姻做一个了断。
白荷不知道那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仿佛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能寄情的只有文字。还好有写作和子女这两样宝贵的东西支撑着她活下来,不至于死去。
“爸妈,我开了一夜的车,现在好饿啊!”覃小津的声音拉回了白荷沉重的思绪。
她抬头看见覃小津暖暖的笑容,看见明月和白如新都有些慌乱地起身往院子里冲,明月嘴里说着:“如新,你去菜地摘菜,我去捡几个土鸡蛋。”
白如新说道:“我还是去杀头土鸡!”
一切那么地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