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乐团选拔学校有学校完整的选拔流程,按流程去报名就可以。”
“那覃先生总会当评委吧?当评委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们家骏豪打高分?”
“评委们都会给优秀的选手打高分的。”
覃小津说着兀自转身上车。
看着覃小津的车子开走了,骏豪妈很是气馁。
这位古筝世家传人油盐不进,架子大得很。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后爸吗?好好的艺术家偏偏喜欢给人当后爹……”骏豪妈碎碎念骂着,提起地上的礼物一转身吓了一跳:眼前站着一个衣着邋遢胡子拉碴的男人。
骏豪妈一眼认出这是刘峥嵘。
“哟,这不是刘浪爸爸吗?哦,现在不叫刘浪了,叫覃浪,亲妈改嫁了,他也改姓了,你也真可怜也是真没用,亲儿子都跟别人姓了,你……”
骏豪妈鄙夷瞅着刘峥嵘,摇了摇头。
刘峥嵘听着奚落倒没有什么,反而道谢:“上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浪浪转学了,我还找不到这新学校呢。”
刘峥嵘出狱后去覃浪原来上学的学校找人,可是儿子已经转学,好在在校门口巧遇骏豪妈。骏豪妈是回原学校替骏豪取学籍卡片的,见到刘峥嵘便提了覃浪和骏豪转学到同一个学校的事,于是刘峥嵘便常常到这所学校门口转悠,常常看着覃小津和白荷来接覃浪放学。
有时覃小津一个人来,有时候和白荷一起来,开着豪车,衣着光鲜,体体面面地来去。
儿子长高了,越来越帅了,白荷也变漂亮了,穿着好看的衣裳,挽着覃小津的手婀娜多姿的。
每当看着豪车扬长而去,刘峥嵘的拳头都紧握起来:他的老婆孩子被人一锅端了,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夺走他老婆孩子的人正是那个将他送进监狱的男人。
有钱又英俊的年轻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那可是他的老婆孩子,离婚了也是他的老婆孩子!从前但凡有个男人多看白荷一眼,他都无法忍受,势必要将白荷揍一顿,现在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他根本不是那男人的对手,他一个穷人怎么可能是个有钱人的对手呢?鸡蛋碰石头,只有坐牢的份儿,而他真的已经对监狱生活心有余悸,这辈子如果再进监狱,宁可死。
刘峥嵘一边认怂一边在心里愤恨不平。
此刻面对骏豪妈的嘲笑,刘峥嵘无奈其何,谁让他是个没本事的男人呢?
面对刘峥嵘的感谢,骏豪妈可不领情,她告诉他覃浪转学的事,可不是为了听他道谢的,是想他来闹事的,没想到这个孬种这么久了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窥探,什么动静都没有闹腾起来。
骏豪妈懒得再多看刘峥嵘一眼,白了他一眼,骂了句“窝囊废”拔腿就要走。
刘峥嵘伸手拦住她去路,骏豪妈一惊,这窝囊废想干嘛?不会拿覃小津和白荷没办法,反而拿她出气吧?
骏豪妈警惕后退了身子,刘峥嵘却只是问道:“你知道白荷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
……
覃小津在琴房给覃浪上课,白荷端了一盘水果进去放在桌上,又悄悄退了出来。
覃浪花站在门外,“妈妈可以带我去叶叔叔家串个门吗?”
在蓝花坞,叶知秋是覃浪花最好的朋友,他会给她做草蜻蜓,给她做好吃的,还会陪她对台词,这么好脾气的叔叔除了常叔叔就只有叶叔叔了,然而常叔叔已经不在了,覃浪花只能去找叶叔叔玩了。
白荷给覃浪花穿了厚厚的棉袄,牵着覃浪花的手下了楼,又去厨房提了个榴莲,这才出门去。
冬天的冷风吹在人脸上,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