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长亮说完,庄柔才发现他所说的那个存粮的大粮铺子,就是宋义家的仁义米坊。
想想也是,矿山都没了,弄这么多的发霉陈米回来,也无处可卖。还不如进些新鲜的米,等洪州最困难的时候,狠狠的赚一笔。
当然,庄柔还有个想法,这些米说不定不是卖,而是军粮呢?
既然被自己知道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她看着李长亮说道:“你帮我盯着他们,如果见到他们要把粮食运走,你就寻个人,去衙门寻找一个叫马德正的捕头,让他告诉我,鸡跑了。”
“我让你盯紧些,但不要把命丢了,只要知道他们把粮运到何处就行了。”庄柔很怕他太拼命,真把命给拼没了。
李长亮听话的点着头,要不是庄柔这样说,他还真没想过,做这种事还能丢了性命。
庄柔吩咐了他几句,主要是担心他乱来坏了自己的事,确认他不会乱来后,才开了院门出去。
门外就是李府后巷,而这些院子本来是给家中的管事所住,也不知他这庶子怎么住在了这里。
不过出门方便,独门独院虽然清贫但可以远离宅中的争纷。
庄柔对这个捡来的跟班还算满意,由他在这里盯着仁义米坊,也只是给他找个事做,她想在城外布些可用的人。
河安镇夜晚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发生了上次的事后,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瞎逛,只有镇民组成的巡逻队不时的在街上走过。
庄柔现在耳朵好,老远就能听到脚步声,总能早早的避开人,巡逻队完全没有发现她。
仁义米坊所处的位置很好,门口修的码头能停二十多条小船。本来以前晚上也要通宵下货,现在晚上已经宵禁,不准货船进入,大部份的小船都划回家睡觉去了。
码头上只有零星三条小船,没有任何灯火,晚上没什么好玩的,人们大多都去睡觉了。
庄柔藏在暗处,瞧着仁义米坊在大红灯笼下的招牌,等一只巡逻队走远后,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大门。
不一会,里面有人警惕的问道:“谁?”
“我是喜相逢的姑娘,妈妈让我悄悄的来买米。掌柜之前答应过妈妈,低价卖三担米给我们。”庄柔把声音压低,娇滴滴的说道。
门里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这事的真假。
庄柔便又轻轻拍了两下门,有些着急的说:“快开门呀,你们这些男人怎能提起裤子,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今日要是不把粮卖给我,那我便在这里大声的喊,让大家都瞧瞧,你们掌柜行得叫什么事!”
“等等,马上就给你开。”门中的人一听这话,除了青楼中的老油子,还有谁能说得出口,便把门打开来。
门才吱呀开了一掌来宽的缝,庄柔便伸手推开闪身进去,随手把门关了起来,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近一个时辰后,门又吱呀得打开来,庄柔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身后背了个满满当当的包袱。
她在镇中转了几圈,发现没人跟踪自己后,就回到李长亮的院子。
而李长亮根本没睡,听到声响就赶快跑出来看,就见庄柔背着个大包袱已经翻上了墙头。还坐在上面冲他挥挥手,让他回去别声张。
见她翻墙走了,李长亮回了屋却也是一夜未睡,他激动得哪里睡得着。
仁义米坊之中,掌柜和伙计看着被掏空的银箱,还有扔了一地的帐本欲哭无泪。
一名小伙计哭丧着脸说道:“掌柜,我们赶快报官吧,所有的货银都被抢走,连柜台上放着的玉貔貅也给抢走了,到时候怎么向东家交待啊!”
宋掌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报官有屁用!她就是官,你要报谁去?”
“难道你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