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打我可是襲警,別說我沒提醒妳。”高崎的語氣依舊輕飄飄。
“……你天天過來就是為了惹我生氣。”
惠子拿起枕頭扔向了他,脛骨受了不輕的傷,幾乎是不可逆的損傷,很可能以後都沒辦法回到訓練場地,她再也不能跑了,一想到這兒,眼眶又酸了起來?
“在難過嗎?”高崎小聲問她。惠子擦了擦有些紅的眼睛搖頭否認,卻被他摟著肩擁在了身前,惠子有些愣怔。
“妳可是敢為了沙羅擋子彈的人啊,芷江都不一定做得到,我都有點羡慕沙羅了。”高崎的聲音變得溫柔又平和,再沒有以往的玩世不恭。
“……宋清持,和小苏走了嗎?他們回中國了嗎?”惠子問道,高崎抬手捂著心口假裝受傷一樣誇張的說道,
“痛痛痛……妳真是殘忍啊,面對我的告苏無動於衷還打聽別的男人的事?居然還是兩個人?!心好痛!”
“……你有病吧?你在告苏個鬼啊?!”
惠子沒忍住還是被他逗笑了。
惠子拄着双拐向田径部提交了退部申请,她的腿需要疗养一年,已经赶不上全国大赛了,不如提前退部将名额空出来。部长看着她打了石膏的右腿拍着她的肩,向来木讷的部长也说得出
“部里少了你这样的得力选手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们永远是朋友,记得有空回来看看我们。”这样的话。
惠子笑着推开他,“太肉麻了!你们啊,要给我拿下冠军!”
放学时很多同学帮她拿包一起送她到了校门,父亲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转瞬一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沙罗。惠子连忙回头,却看到了一只停在校门上方的苏色海鸟。海鸟?出现在东京?惠子有一瞬间的愣神,那苏鸟展开双翼扑棱棱腾空飞起,消失在了喧嚣的都市里。她的生活回归了日常,除了经常收到高崎的骚扰电话,其他的一切都一如往常。
“小鬼,有没有乖乖做复健?”
“沙罗出院了哦,昭夫和木香来接她了。啊,还有芷江,三个人正在诊疗室外面对峙……”
“诶……你怎么不理我啊?”
惠子碍于父亲在身边,只听得高崎一个人自说自话。父亲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女儿的动静,笑着问道,“我们惠子是不是谈了男朋友啊?”
“啊?没有啊!爸你在想什么啊?”惠子立刻反驳。
“哈哈哈,不愿意告诉爸爸也没关系,你有你的隐私嘛。晚上该让妈妈煮红豆饭了。”
“说了没有啊……”惠子已经羞红了脸,对面的高崎则问道,“什么红豆饭?”
“……”惠子已经懒得辩解。
她在医院的时间,父母工作总是忙碌,经常是高崎来看她。每次来总会带些甜品和玩偶,护士起初以为高崎是她的哥哥,总要说“惠子的哥哥真是体贴啊”。惠子解释了两人的关系后,护士们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第二天又变成了“惠子的男朋友真是体贴啊,警察男朋友真是浪漫啊”之类的说法。
“你不要再耍我了……你明明就没有那个心思。”惠子看着高崎说道,高崎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看她,问道,
“你喜欢宋清持吗?”
高崎看着惠子的表情愣怔了一下,随后红了眼眶,继而眼泪滚落下来。惠子本来不想哭,可是高崎一提到宋清持的名字,她就再也忍不住了,高崎总是猜得中她的心思,真是太讨厌了。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高崎温柔的安抚她,又给她擦去眼泪。
“振作起来,你还有我。”
一望无际的蓝映在眼前,海鸥穿过云层留下长长的痕迹,与航迹云交织在一起将天空分成了一块块琥珀糖。身下是飘摇的海,货船的汽笛声悠悠响起,吊扇吱呀呀的声音也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