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苏萌知道轻重。这么说来,因为他和他母亲得到的圣宠,多少也会让后宫的人不舒服吧?”
“后宫也没几位主子,几乎都是父皇潜邸时便纳了的。其实自从孝懿皇后去世,能够入父皇眼的便是七皇子的生母念妃。”沈桐说到此处,眼里泛起了浓浓的情愫,略带羡慕的深情道“据说念妃容貌肖似孝懿皇后。你说,皇帝能有如此情意,也是罕见难得了。”
清溪却撇了撇嘴道“可对那位念妃娘娘来说,却不是幸事吧!”她抬眼见沈桐似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便和声道“桐姐姐,太子殿下应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啊,也会得此深情的!”
沈桐这才缓过神,嘴角笑意淡淡的,“嫁与帝王家,若是奢求这般深情,便是与自己过不去了。你说的对,父皇对孝懿皇后的深情,对母后,对念妃,却是一种伤害。”
“那么皇后娘娘对恒王?”清溪的疑问又起。
“并不难猜。此次圣上出行,宫中女眷随行的只有皇后和太子妃。看姑娘的打扮气质也绝不是一般宫女。那么就只有奉旨前来的苏大人的家眷了。”
看来他却是一早就看清自己了,清溪咬了咬嘴唇,底气十足的回道“既然你知道苏萌是谁,那么公平点,苏萌也应该知道你的身份。”
“公平?”对方又笑了。
清溪觉得他虽坐着,自己站着,可好像居高临下的人是他,而非自己。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她也讨厌他如此轻慢的笑意,这样的态度配不上那份阔然潇洒。“你笑什么?”
对方敛去了笑意,温和说道“苏姑娘,你用错了词。公平,在现下的环境里于你苏萌而言并不合适。”
清溪闷气,她本意并不是如此,可也不打算进一步解释了。因为似乎无论说什么,无论态度或刚或柔,她说出的话,问出的问题,都像打上棉花的拳掌,无用无力。
室内一时沉默无语,只有角落的小猫发出呜呜之声。清溪抬步走了过去,又蹲了下来,嘟着嘴说道“就怪你们这群小坏蛋,把苏萌引到这来。这下可好,也不知是与猫一处,还是与狼一室。”她本以为会等来对方的回击,可半晌也未听到有人回话。她疑问的掉头一望,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身后。
“苏姑娘如此不警觉,也难怪会困在此处!”
清溪哗的一下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的反唇相讥“像阁下如此警觉,不还是困在此处!”
“那是因为你!”对方说的轻描淡写。落入清溪耳里却是刺耳,这是在怪自己拖累了他啊。想想还是理亏的,若不是自己闯了进来,又不小心被发现了,好像他是不必在此。可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自己,他也未见的就能避开那两人的眼线出去。不过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为何要躲呢?她正这么想着,只听到头顶深沉的声音响起“无论今晚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为你和你的父亲好。”
清溪微微皱眉,不知怎的,就算对他颇有怨言,但他的话,她却没有怀疑。今晚她听到两人在密谋着不可告人的事,而一方称呼另外一方为王爷。当今圣上子嗣不丰,三子四女。儿子除了太子,便是六殿下恒王和尚未成年封王的七殿下,那么能称呼王爷的只有六殿下。但那人的声音不像年轻男子,透出的是中年男人的沉稳。圣上的兄弟到有三个,不问世事的豫王,温文尔雅的湘王,骁勇善战的广王。到底是哪一个?不管是哪一个,确实都不是她惹的起的。不过,那样的险恶图谋,她既是知晓了,也必不能当风过无声,水过无痕。这一通思量,整个人尽沉静了下来。她略略抬头,再次探究起眼前的男子。他看上去与哥哥一般大,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是朝中重臣。虽看不仔细他的穿着质地,但扫一眼变知颇为讲究,也定是出自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