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昨日我还见济人堂送了不少只上好的人参送进去,”说话的人,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也不知是不是吊命的。”
“可知是什么人?”
“我听说啊,是淮武侯。”
“花侯爷?”
“我听说啊,淮武候回长安的路上就遭到了暗杀!”
坐到一旁桌子上饮茶的苏未离娥眉微蹙,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心中惴惴不安,“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那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旁边卖面的小摊主嗐了一声,“这位小公子,他说话你还信的,皆是市井胡诌罢了!”
苏未离莫名松下了口气,眉心却仍未舒展。
“一连半月,日日皆以人参吊着,”太医令胆颤心惊的看着眼前黑着脸的花无夜,“这怕是,药石无医,时日无多了”
看了这半月的花无夜心里也早就有了这猜测,如今知道倒也算不上惊讶,抬手抚了抚眉心,沉声道,“可还有别的法子?”
太医令为难的摇了摇头。
“太医!太医!她醒了!醒了!”花无谢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拉住太医就往屋里扯。
花无夜这几日眼看着花无谢清瘦了好几分,将扇子别到身后,跟了上去。
“小姐!”又晴又霜跪在床边,泪眼婆娑。
“怎么瘦了?”沈落抬手抚上又霜的脸颊,眉宇间带着心疼,声音喑哑的不行。
又霜忙拉住沈落的手,揉在手心里,“小姐,又霜没瘦,又霜好着呢,是小姐,小姐瘦的不像样了。”
“咳咳”沈落轻咳几声,掩住嘴角的帕子一拿下来,便看到帕子上的一抹鲜红,杏眼微微泛起波澜。
又晴夺过帕子跌坐在地面上,哭的不像样,“小姐!小姐!”
“莫哭,”沈落有气无力的声音仍旧带着几分柔意,“还未看着你们二人出嫁,实乃我心中遗憾”
“又晴不嫁,又晴只要小姐好好的!”
沈落嗔怪的看了几眼,“胡说”
自己的身体如何,沈落心中自是有数的,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梳妆镜前的首饰盒,“那里有些银子,首饰,待我,你们便不要回重剑山庄了,寻个好人家,嫁了罢。”
两个丫鬟连忙摇着头,小脸上布满了泪痕。
“莫哭,我们主仆一场,到底是场缘分。”前几日的沈落哪怕是用药吊着都没今日的精气神。
“小姐,我们去找大夫!”又晴拉着又霜掩面小跑出了房。
花无谢发髻散乱,将太医扯到了床榻前,眼含期许的看着。
太医令搭了脉,越断这额间的冷汗就越甚,“这怕是,回光,返,返照”
“胡说!”花无谢一把将太医推倒在地,怒不可遏的看着太医,“什么昏医,赶出去!”
“如何?”花母闻言赶了过来,拉住太医小声询问。
“花夫人,还是早些筹备吧,”太医拱了拱手,“过不了今晚了。”
花母闻言踉跄了几步,忙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立住脚步,“人参也吊不住了吗?”
太医摇了摇头。
“这我可如何和沈家交代啊!好好的一个人,怎的来了花府就”花母掩面低声抽泣起来,“和她父母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吗?”
“夫人还是抓紧进去看看吧。”
还在精神上的沈落闻言轻勾起抹笑,扯了扯花无谢的衣角,“元若哥哥”
“你说,我在,我在呢!”花无谢忙跪在了脚踏上,抬手将沈落的手抱在手心,眼睛不停的眨动着。
“别为难他们了,”沈落惨白的面容带着些病容,嘴角还带着些刚刚咳出的血点,“我自知身子如何,元若哥哥,还望你可在日后带句口信给我父母。”
“不会不会,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