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就更麻烦了。”
顾西楼犹豫了一下,才对着经验丰富的老爷子讨教病症,“爷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无论是吃饭睡觉总是想着一个人,还、还……”他有些羞耻埋下了脑袋。
“还什么?”顾老爷子立即来了精神。
哟呵,不得了了,秀秀居然害了相思病?
“还、还……”他羞于启齿,在老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眼一闭,说,“还总是对她做一些流氓的事。”
什么?
流氓?
流氓好啊流氓妙啊流氓呱呱叫啊!
这铁树终于要开花啦?小猪仔要去拱小白菜啦?他要抱重孙啦?老爷子被未来的美好现象冲昏了头脑,捂着激动的胸口,兴奋过度晕过去了。
这一天顾家是鸡飞狗跳的。
顾西楼还有考古的研究,没办法陪床,在老人家睡着的时候就走了,留下来照看的是顾爸爸。
他周末休息完了,又马不停蹄跑到了地宫去看他心爱的女帝。一想到这个地方处处充满着她的气息,他就恨不得待在这里一辈子不走了。师哥现在不敢随便来调侃他了,专心工作的小师弟太可怕了,对着一幅画都能荡漾出似水柔情的眼波来,活脱脱像是对待中意的姑娘。
这天又有一批考古学者进来,要将地宫里面的书籍搬运到外面研究。
顾西楼有些失魂落魄看着工作人员将画卷搬离原地,结束工作的他不自觉跟了上去。下阶梯的时候,工作人员崴了脚,手上的画轴滚落下去。
他想都没想,越过身体抓住了画轴,结果身体悬空,从阶梯上栽倒。
“嘭——”
意识骤然抽离。
“师弟?师弟?醒醒!”
有人在推着他的肩膀。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对方咧着嘴角,“镜澄师弟,你终于醒啦?感觉怎么样?后脑勺还疼不疼?”
他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切,穿着僧衣的和尚,不远处供奉着金身佛陀的香案,隐隐有淡薄的檀香飘进鼻腔。
那和尚摸了摸脑勺,“师弟你放心,那小兔子好好的,没受什么伤。倒是你,非要爬树救它,自个儿倒是摔个不轻,师傅都担心坏了。对了,今天是你的讲经会,你还能支撑不?要不要取消?”
“我没事……”他开口道,后半句“这里是哪里”的疑惑还没问出来,那僧人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了,丢下一句,“那行,你休息休息,就赶紧出来吧,人都在偏殿等着呢!”
镜澄只好跟他刚刚救下来的兔子干瞪眼。
又过一会儿,那师兄又进来了,拽着人往外走,在他还双眼茫然的时候,被推着坐上了白玉高台,中央是一尊青铜宝鼎,染着袅袅的香檀。而台下,是乌泱泱的信男善女。
骨血里一种熟悉重新翻涌上来,本能驱使着他在莲座上坐得端正。
他对佛法仍旧是熟稔的,哪怕是隔了那么多年,讲起经文来不慌不忙,加上他的个人理解,令人耳目一新。
信徒们眼神灼灼盯着他,无比虔诚。
而他在这片虔诚供奉中,第一眼就落在了那个身姿窈窕弱柳的贵族女子身上,她戴着幂蓠,伸手拨开了一些纱罗透气。
眉眼熟悉得不容错辨。
他愣愣的,心口一痒,养了多年的小蝴蝶在此刻招摇地放飞。
是了。
就是她了。
他不会认错的。
那个画上的女子,那个存在过去的女帝,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按照她现在的打扮,仍是闺阁少女,还未成为他人的添香红袖。
对方的眼光也斜了过来,如同看一个孟浪的儿郎。
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得通透。
眉间朱砂美得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