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沈殊的屋子,煞六没有注意到沈殊的欲言又止,脑海里不断飘过刹四的话。
“可以手炉缠着棉布捂着小腹缓解疼痛,但是现在不是冬天,手炉太过了,如果真的难受,可以用手捂着。”
“当然,是男子的手,也就是老大您的手,男子的体温高些。”
这是理由,但是刹三眼底的促狭,他大概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
刹四的话,充斥这他的脑海,内心犹豫恍惚,是不是要更近一步。
他心里藏了一个不愿意承认的自己,对沈殊充满贪婪的自己,占有她,让这束光只属于自己。
“阿六?”
“阿六?”
沈殊在煞六眼前挥了挥手,她方才说的话他似乎一点也没听进去,好不容易才问出来的。
她知道问出来,很大程度会让彼此都不开心,但是不问,却始终是一个疙瘩。
她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结果,问出了口,煞六却出神了。
想到这里,沈殊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在他心中真正的位置,不过想起白天自己跟曲纷纷说的,深吸了口气,她不能怀疑煞六对她的心意的。
就是爱惨了她,他都能出神,沈殊有些委屈的撅起嘴。
被沈殊扯回神,眼神不经意飘过她的小腹,抬头问她“抱歉,刚才想事情,你说什么?”
沈殊深吸口气,因为他的出神,不知道为什么,赌气直接开口,没有了之前深思熟虑的委婉“我是问你,方才那药是怎么回事?因为昨天那老毛病吗?”
煞六没有多言,只是颔首点头。
“什么毛病?这事也要瞒着我吗?”
沈殊的语气带上了不解和不悦,当然没有隐瞒她内心深处冒出来的委屈。
但是,煞六皱起眉思虑,却还是意料之中的沉默,没有解释。
这件事情会牵扯出来太多东西,而那些东西太过丑陋了,他不愿意让她知道的。
等了许久,沈殊等来了一句“抱歉,我不愿骗你,所以没法给你解释。”
又是抱歉。
沈殊自己都不知道煞六对不起自己什么,瞒着她的事情吗?
一句解释都不愿意给,宁愿瞒着她。
说到底,还是她奢求了吗?
原本还觉得只要他不骗她,她什么都可以接受,结果,现在出来那么多事情,都是她不清楚也得不到解答的。
事实告诉她,她做不到,白天对曲纷纷夸下的海口,今晚就被煞六的沉默淹没了。
沈殊不甘心,抬眼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
煞六沉默了片刻,只是说“我只能答应你,这病会治好的,用不了多久,你不用担心。”
心里一凉,沈殊的语气突然变得平淡,没有委屈,也没有任何波动,让人看不懂她想的是什么“然后呢?”
煞六看她,恍惚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然后我就一辈子都生活在无知中吗?你所有的事情,不是纷纷告诉我的,就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你似乎只是跟我保证不会伤害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煞六左手紧紧握拳,手套绷紧,光滑的表面闪着映入的烛光,还是没有说话。
第一次觉得他其实是懦弱的,竟然连一句解释也说不出口。
想到这里,煞六轻嘲一声“如果可以,我或许会瞒着你,至死。”
至死?这算什么?瞒一辈子吗?那她算什么?
一股怒意来势汹汹,沈殊下意识压下,轻抬眸,带着冷漠的声音响起“那你就瞒一辈子吧。”
沈殊少有的冷漠让煞六怔愣了一会,就是这一会,他被赶出了屋子。
不同于暗处陶西陶南的诧异疑惑,他无奈的轻笑,他好像不太了解沈殊了。
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屋门,似